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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簡的光束又掃蕩過整個房間。

那人偶是個髒兮兮、濕淋淋的女人，身上一條又長又髒、千瘡百孔的花布裙。一條蒙塵的圍巾蓋在頭上，好似劊子手戴的那種頭巾。它背對他們吊在空中，隨著潛進屋裡的微風輕輕擺動，手上戴著一副編織手套。光束緩緩在人偶身上移動，丹尼斯盯著看了半晌，忽然上前一步。

就算製作再逼真的人偶，也不至於穿著那種精心裹住小腿的長襪;更不會腳蹬一雙上過蠟的棕色皮鞋，其中一隻還鬆脫了，露出腳跟;它……

貝莉爾&iddot;韋斯突然轉過身去，把拳頭塞到嘴裡，狠狠咬住指關節。

&ldo;噢，沒錯，&rdo;亨利&iddot;梅利維爾爵士說，&ldo;這是米爾德里德&iddot;萊昂絲的屍體。&rdo;

第18章

&ldo;上樓去吧，&rdo;停頓了片刻，h說。他刻意壓低了大嗓門，很有些拿不定主意，&ldo;我不得不讓你們看到這一幕。該死，只能這樣!現在走吧。&rdo;

貝莉爾沒說話，沿著h的手電筒光束，腳蹬長簡靴噔噔噔大步走在前頭。比起這氣味污濁、水聲汩汩的地下室，哪怕上面的那些怪屋也要讓人舒服得多。

h猛地指了指房子正面他們先前待過的那個房間，那德國軍宮還在桌子後頭晃悠著，豆大的雨點頻頻衝撞他身後的窗欞。h跟在貝莉爾和丹尼斯身後又一次步入這間屋子，關上門。

&ldo;我知道，&rdo;h從凹陷的帽檐下打量著他們，&ldo;馬斯特司叫我別把你們帶到這兒來，也許他是對的。&rdo;他躊躇著說，&ldo;有些時候連我這身經百戰的老傢伙都覺得噁心，因為現在還沒啥不愉快的事情出現，煞風景可還在後頭呢。&rdo;

&ldo;您說的煞風景究竟是指什麼?&rdo;丹尼斯問。

h上上下下審視著他：&ldo;你們也看到了，借著這老套的軍隊訓練方式打掩護，能幹出多麼惡毒而巧妙的勾當，我巴不得忘了它。可是所謂的煞風景，孩子，戲還沒開場呢。&rdo;

&ldo;你要是肯為我想想的話，&rdo;貝莉爾說，&ldo;就別再提剛才那東西了。&rdo;

似乎是在故作輕鬆，貝莉爾漫不經心地坐到桌子邊上，完全對身後那個人偶不屑一顧，雙腿隨心所欲交疊著。但她一開口，緊張的情緒就暴露無遺。

&ldo;把屍體扮成人偶吊起來的是不是布魯斯?&rdo;她喊出聲。

&ldo;嗯哼，確實如此。&rdo;

&ldo;他當然是清白的吧?&rdo;

h眼睛一直盯著牆角。

&ldo;噢，當然，雖然笨得可以，但卻清清白白，一貫的蘭瑟姆作風。你說對不?&rdo;

他一臉兇巴巴的，根本沒給貝莉爾答話的時間，就接著對丹尼斯說：

&ldo;總體說來，孩子，蘭瑟姆確確實實是將屍體藏在一個即使你看著它的時候也看不見它的地方。和這附近所有人一樣，他對這間瘋狂之屋非常了解。

&ldo;你發現沒，方圓這片地區人煙極為稀少，真有趣，附近的人們很少來，連孩子們幾乎也不來玩。我想，&rdo;h壓低嗓音，神情詭秘，&ldo;我想他們一定非常懼怕接近此地。任何冒險走進地下室的人都會如願看到一具污穢不堪的人偶吊在半空，臉上蒙著頭巾。要是我沒把光束打到那皮鞋和長襪上，你自己就什麼也不會發現。&rdo;

他打開手電對準自己的臉，乍看去活脫脫一個深謀遠慮的食人魔，然後又將它塞回口袋。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