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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啟程後,孤寂向本田一郎大將襲來。從布魯諾飛船傳過來的飛行計劃,更令他鬱悶不已。這也難怪,在黑漆漆的宇宙中單調無聊的度過十年,重複的見到那些熟悉而狹窄的房間、通道,因為路程遠、人員多而不得不改裝成最節約重量體積的膏狀食物,吸力式坐便器,僅僅這個想法就足以讓渴望建功立業的心壓抑瘋狂。本田一郎渴望的是建立不世功業,來證明他大將頭銜的實至名歸,也給那些反對甚至鄙視他的保守派人士一記痛快的耳光。
讓人難受的事情,還有再看不到藝伎的舞蹈表演,無法盤腿品茗,漫論茶道,臨枰拈子,笑賞櫻花。本田大將太年輕,剛剛開始享受生活。可能他真的應該睡上八年,再用兩年去面對太空寂寞,保養精力,期待未來,但是作為一個無限效忠天皇的軍人,即便是勞累而死,也決不離開神聖的崗位,何況僅僅是十年的寂寞生活呢。本田大將真是左右為難,卻不悔選擇。
在每艘星際飛船上,都有許多科學家。作為一名科學家,還能摒棄地球人yu望享受的念頭,潛心於單調重複的研究中,閉門造車,自得其樂,甚至面對一長串抽象無比的算式,都能饒有興趣的打發漫長的日子。軍人和政治家卻都不能,他們天生就要在人群中生存,鬥爭或籌劃,創建功名,享受榮譽。千葉公主久久未歸,地位尊崇的本田大將難得有知心朋友或同僚聊天度日,而那幾位不願被休眠的科學家只埋頭於他們枯燥無味的宇宙觀察,思考,計算,檢查理論,沒完沒了的爭論結果。除了偶爾碰頭交談一點飛船各方面狀況之類的公務事外,他與他們再無多話可說。本田一郎象一頭雄健的千里馬,日復一日閉塞在狹窄的馬廄里,憋得難受。
軍途亨達的本田一郎一直獨身。他把絕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軍營里,用不到別人一半的時間完成了軍職升遷。雖然單身,並不妨礙本田一郎擁有一些女人,她們中間不乏漂亮迷人的尤物。一個專飛舊金山和橫濱越洋專線的空姐,是他最喜歡的女子,一次分別時,他抑制不了激奮,還送給她一首徐志摩的詩‐‐《贈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里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這首小詩寫在一把薄絹摺扇上面,這把摺扇也是本田一郎的喜愛隨身之物。摺扇在飛機的沖天大火中化成了灰燼。本田一郎為此整整傷心了一夜。
把飛船日常管理交給飛行部長後,本田一郎大將和他的助手,防衛廳高級官員豐紳正雄,以及一位議員,執政黨的總幹事長,三人著力於關於軍銜的暫時更換和一些人事任命的工作。他們和科學部長帶領著的那幾位科學家都較少聚會,只有一位釜山人,名叫朴泰愚的生理醫學家,因為時常都要檢查身體狀況,配比食物,安排作息時間和確定鍛鍊身體的方式和數量,所以本田一郎與朴泰愚有過好幾次見面。
朴泰愚博士不苟言笑,工作勤懇,他的本國同胞在太和號飛船上有一百多位,全部是當代傑出的科學或工程領域著名科學家,沒有一位是政界人士。其他國家的科學家能夠登上太和號飛船,不能不說是國內溫和務實派創造的一個奇蹟,他們力主以容讓和道歉的實際行動來消彌多年來糾纏不清,甚至越攪越渾的民族隔閡與相互仇視,以至不惜有條件的犧牲一定利益,這件事情便是諸多事情中重要的一件。
但是異國的眾多人中,只有朴泰愚博士一人沒有進入休眠。原因說起來非常簡單。朴泰愚是一個富於創見的生理醫學家,尤其在太空特異環境生理研究方面頗有造詣。他給本田大將的印象是城府頗深,難以捉摸,工作勤懇低調。不過他有個建議得到了本田一郎大將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