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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遠叫了兩份意面,配了兩杯鮮榨玉米汁,還另外點了一份蜜汁雞翅和一份芝士焗蝦球,都是店裡有口皆碑的招牌菜。他知道桑青時這種有錢人什麼好東西都吃過,很識相地不敢吹捧,端上桌就老老實實悶頭扒飯。
桑青時覺得看唐遠吃東西是一件很解壓的事。這孩子一不挑食,二不翻菜,三不吧唧嘴,但就是看著吃飯特別香。
「請我吃頓飯,你這一天的貓就白當了吧。」 他心情不錯,難得主動和人說笑。
「沒那麼誇張。」 唐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又半掩著嘴小聲說:「這家店生意好,老闆給的薪水可不低。」
桑青時不以為然,甚至表情帶了點不屑,「我怎麼覺得這老闆腦子不精明。」
唐遠不解地眨了眨眼。
「請這麼可愛的店員來,結果讓蒙著腦袋上班。」
唐遠的臉一下子紅成了筷子上的蝦球。
他天生長了一張娃娃臉,從小到大常被人夸可愛。不知怎麼,被桑青時一夸就特別難為情。
說溜了嘴的人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低頭繼續用餐。
午休時間過去,打工的人戴上幾斤重的貓腦袋繼續為二十八元送棒棒糖的促銷任務奮鬥,消磨時間的人對著電腦每一眼過的都是百萬千萬的生意。同樣時間,同樣地點,階級分明,層次分明。
唐遠卻有了一種,和桑青時成為朋友的錯覺。
整整在咖啡廳坐了一個下午,今天該處理不該處理的工作都處理完了,手提電腦都開始微微發燙。桑青時揉了揉眉心,又點了一杯咖啡解乏,靠坐著朝天色漸暗的窗外望去。
每一次視線都精準落在那隻甩著尾巴的大白貓上。
還真是醒目。
室外氣溫越來越低,唐遠的公仔服只是看著厚,材質並不保暖,裡面又塞不下大衣,最後半個小時根本就是哆嗦著挨過來的。
下班時間一到,他半秒沒耽擱,拎著籃子扶著腦袋就往店裡沖,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咕咚咕咚地灌下去。
瞥眼瞧見窗邊的桑青時正神情自若地喝咖啡。唐遠要不是見他一直對著電腦工作,都快以為他是專程陪自己上班來了。
咖啡廳營業到凌晨,唐遠不知道桑青時要呆到幾點,想著換好衣服臨走再去跟他打招呼。
厚重的公仔服穿了一天,悶是一回事,更難受的是沉,墜得唐遠全身疲憊。尤其那個幾斤重的腦袋,壓得唐遠兩個肩膀又疼又麻,胳膊都抬不起來了,換了幾個角度都只能把拉鏈拉下一半。
他從休息室探出個頭,等著向外求援。可那唯一的男同事不知忙什麼去了,半天都沒從這邊過。
唐遠忽地想起桑青時也在店裡。今天桑青時沒罵他,應該會願意幫他這個小忙的。
他翻出手機,透過貓爪子漏的縫兒費力地給桑青時發了個簡訊:桑先生,您能來員工休息室幫幫我嗎?
桑青時回得很快:怎麼了?哪一間是休息室?
唐遠打字發送:正對廁所的左數第一間。
桑青時回覆:我現在過來。
唐遠又發了一句過去:我衣服脫不下來了。
桑青時沒有回。
片刻後,桑青時的身影出現在走廊上,唐遠窘然地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叫進了休息室。
「桑先生,你能幫我拉一下後面的拉鏈嗎?我使不上力氣。」 他抬手比了一個吃力的動作,意思是他真的夠不著。
桑青時回手關上門,言簡意賅:「轉過去。」
唐遠規規矩矩地擺給桑青時一個立正的背影,已經拉開的半個拉鏈敞開著,露出光潔的後脖頸,和一角純白色的 t 恤。t 恤後領處也印著一隻貓,和唐遠的公仔服,店裡的諸多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