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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悠著報名下鄉,來了這裡,什麼都要自己干,還被這裡的人嘲笑不會幹活。
這實在是讓他傷心,也有了退意,可是在跟幾個老知青聊過之後發現,根本就回不了城。
雖然如果父母幫忙找到工作或者把自己的工作讓給子女,那子女就能回城,但是他爸幹了這麼多年才升到主任的位置,要是退下來讓他去接手的話,就只能是普通紡織廠的員工了,就算他爸疼他願意讓位他都不願意。
他媽那工作也是,有十幾年的工齡,工資跟新進工廠的可不一樣,接替是別想了,就是找工作也難,他雖然當時沒關注,但也聽爸媽說過,省城很多人為了不下鄉,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有些做法,聽著都髒耳朵。
所以他不出意外是回不了城的。
也因此,周建顯得格外傷心,憑著一股子毅力堅持完秋收,周建就忍不住要流淚了。
生怕同住的知青笑話他,周建特地跑到村里一塊偏僻的地方,打算偷偷哭一場好的,以後就不能哭了,他要堅強,不能給爸媽丟臉。
哭著哭著,突然聽到由遠及近的說話聲,他立馬擦乾淨眼淚,準備離開。
但是隱隱約約聽到什麼「工作」什麼「錢」之類的字眼,琢磨過工作的他果斷停住了腳步,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打算聽聽在說什麼。
聲音越來越近,談話的是兩個村民,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另一個看起來年紀更大些,一個大概有五六十歲。
「叔,這個錢是不能再少了,要不是小寶的病實在等不了了,醫療費還高,我也不會讓出這個工作的,過個兩三年這錢就回來了。」
中年人滿臉苦澀,要不是孩子病得厲害,到處借錢也借不了多少,他絕不會打「賣工作」這個主意的。
老人也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這兩百八十塊錢真的太高了,不只我,村里也沒什麼人出的起。」
村里能有這個錢的,不是留著建房,就是娶媳婦的,根本不會花這麼多錢來買一個一個月不到十塊錢的工作。
要不是他那小兒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看著就養不了家,怕以後分家他不好過,他也不會想著給他找個輕省的工作,還好當初送小兒子讀完了小學,能爭取一下。
兩百八?周建默默念著這個價錢,雖然這老人覺得高了,但他不覺得啊,下鄉的時候他媽給了他整整兩百塊錢,他還沒怎麼用呢,還剩下一百九十多呢。
要能爭取到這個工作,到時候再問他爸媽要一些就行,相信他爸媽一定會雙手贊成的,畢竟工作可不好找,他家裡還是有存款的,這可真是運氣啊。
不過倒要看看這兩人談不談得攏了,要是這個老人沒同意,那他可得把這個工作買下來。
中年男人神情有些鬆動,他也知道這錢要得多,但是要去省城看病,不準備多一點錢哪裡安心,鎮上醫生說了,幾百塊錢都不知道夠不夠呢。
而且他這個老師的工作也值得,每月的工資有九塊多,還要各種票,二百八隻是兩年多的工資而已,但這一直做下去可比下地幹活好多了。
所以中年男人依舊堅持,「叔,不能少了,我本來打算要三百的,知道是您問,我還少要了二十。」
磨了好一陣子,中年男人依舊不鬆口,老人應該是知道,沒得少了,「我再想想,再想想。」
「好,叔,你可要儘快決定,這幾天要是有人要,我是不會等的,小寶的病等不了了。」中年男人的語氣有些急。
等兩個人都走了,周建這才從隱蔽的地方出來。
回到知青點,周建本想問問老知青,村里誰家小孩生病了,但是又怕人家察覺到這個好機會,只好忍住嘴,打算這幾天去村里轉轉,聽聽村裡的婦人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