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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後。

從前孤家寡人地打著光棍，蕭霖倒沒覺出什麼來。有了兒子才覺得自己這初次當爹的年紀確實忒大了點。

前些時候過元宵節，蕭霖和姜淮姻請了宋衍與姜淮娡幾個來府上小聚。

之前，自個兒在府里與姜淮姻相親相愛的時候，蕭霖還沒有&ldo;老牛吃嫩草&rdo;的覺悟，直到看到宋衍與姜淮娡在一起時的那般配模樣，蕭霖才覺得，他的滿滿是真年輕啊。

而自己，已經不年輕了。

征戰久了，曾經在戰場廝殺時留下的那些痕跡，終有一天會返還給他。孑然一身的時候，他不害怕，也可以不在乎，現在摟著老婆睡炕頭，開始過起了有家的小日子，蕭霖才覺出後怕來。

再一想兒子被自己抱著時，那嚎啕大哭的樣子，蕭霖便又是怒又是悲，真怕是自己身上的殺氣重了，嚇到孩子。

&ldo;你小朕十幾歲，尚有的活。&rdo;說到這兒，蕭乾笑了笑，&ldo;你比朕強。&rdo;

蕭霖道：&ldo;皇兄如果是說女人和孩子，那臣就不自謙了。臣家裡那小子，長大後，肯定比太子好看。&rdo;

蕭乾大笑：&ldo;長亭聽到這話，可得不服氣了。&rdo;

&ldo;太子和太子妃前些日子來過臣的府上，太子妃也說，這小子是個俊美男。&rdo;像嘮家常一般，蕭霖直接拿侄媳婦的話堵他。

蕭乾笑道，&ldo;朕聽說，謝賊帶人圍府的時候，一山也出了力？&rdo;

&ldo;是。山兒有擔當有謀略，臣應了他，准他今年在郭明禮帳下從軍。&rdo;

&ldo;郭明禮，&rdo;蕭乾還記得這個人，&ldo;最年輕的那位武探花罷。跟著他好，都是年輕人，能聊得來。&rdo;

蕭霖道：&ldo;明禮心思正道，是可教之才，也省得軍中那些大老粗帶壞了山兒。&rdo;

&ldo;季堯，&rdo;蕭乾靜了靜，忽地道，&ldo;齊王的事情出來之前，朕曾想給一山留個郡王的爵位。等他及冠，再襲爵。現在，朕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認為，這個決定，妥不妥？&rdo;

蕭霖抿了抿唇，他眉間輕輕聳動，斷然道：&ldo;臣以為，不妥。&rdo;

&ldo;山兒這孩子雖沒有染上胡人的毛病，但心思敏感。那次皇兄與他談話，他已對自己身份存了疑，皇兄若再讓他繼承郡王的爵位，他必然會對他的身世追根究底。&rdo;

蕭霖看著自己的鞋面，低聲道，&ldo;恕臣說句犯上的話。皇兄既然在當初決定了不要他，如今，也不該再想著認他。&rdo;

蕭乾苦笑：&ldo;敢與朕說這話的，確實只有你。&rdo;

他喟然嘆了口長氣：&ldo;朕，現在也明白這個決定不妥。他若真當了郡王，這個爵位對他、對太子，都會是個枷鎖。&rdo;

&ldo;就讓這孩子跟著你，在軍中好好建功立業。&rdo;蕭乾道。

蕭霖點頭，面色有些肅穆。

他知道，蕭乾這話不是隨便說的。蕭一山跟著他，本身就註定襲不了爵，加上他現在又有了自己的兒子，蕭乾難免會怕他厚此薄彼。

&ldo;山兒會有自己的出息。皇兄放心，他身世的秘密，臣永遠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rdo;蕭霖沉聲保證。

蕭乾道：&ldo;朕信你。&rdo;

&ldo;臣也有一事，想請求皇兄。&rdo;想到姜淮姻的囑託，蕭霖垂首，他默默上前了一步，低聲開口。

蕭乾道：&ldo;這事倒稀奇。上回朕問你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