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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臉紅了,笑出聲來。
「好啦,也許我說的有點兒過分。但不管怎麼說,事情一旦發生,也就只能這樣了。你必須接受事實!」
內維爾平靜地說道:
「奧德麗接受了事實。她跟我離了婚,這樣你我才能夠結婚。」
「是啊,我知道——」凱遲疑了一下。
內維爾說:「你從來都沒有理解過奧德麗。」
「對,我不理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奧德麗讓我覺得毛骨悚然。我搞不懂她是怎麼回事兒。你永遠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她有點兒嚇人。」
「噢,別瞎說了,凱。」
「好吧,她嚇著我了。或許是因為她很聰明吧。」
「我可愛的小傻瓜啊!」
凱笑了起來。
「你總是這麼叫我!」
「因為你就是啊!」
他們相視而笑。內維爾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子,在她的後頸上吻了一下……
「可愛的、迷人的凱。」他低語道。
「特別乖的凱,」凱說,「放棄了一次美好的遊艇之旅,還要去看她丈夫那些古板的維多利亞時代親戚的臉色。」
內維爾走回桌邊,坐了下來。
「你知道嗎,」他說,「如果你那麼想參加這次旅行的話,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不能和雪蒂一起去。」
凱驚訝地坐了起來。
「那鹽溪和海鷗角怎麼辦?」
內維爾用有些不自然的聲音說道: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不能等到九月初再去那裡。」
「噢,不過內維爾,想必——」她欲言又止。
「我們七八月都不能去,因為有錦標賽,」內維爾說,「但八月的最後一周比賽就結束了,地點就在聖盧,我們正好可以從那裡去鹽溪。」
「噢,這個時間太合適了,簡直完美極了。不過我想……呃,她通常都是九月份去那裡的,不是嗎?」
「你是說奧德麗?」
「是啊。我猜她們能找個藉口讓她晚點兒去,只是——」
「她們為什麼要讓她晚點兒去?」
凱將信將疑地盯著他。
「你是說,咱們要同時到那兒?這個主意太讓人吃驚了。」
內維爾性急地說道:
「我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可吃驚的。現如今很多人都會這樣。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成為朋友呢?這麼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哼,那天你自己還這麼說過呢。」
「我這麼說過?」
「可不是嗎,你都不記得了?那天我們談到豪斯他們家,談到倫納德的新任太太和他前妻是摯友的時候,你還說這種對待問題的方法很是理智文明呢。」
「哦,我是不介意啊。我的確認為這樣挺理智的。只不過——嗯,對這件事奧德麗可能不會這麼想。」
「胡說八道。」
「這可不是胡說八道。你知道嗎,內維爾,奧德麗真是愛你愛得死去活來——我覺得她連一小會兒都忍受不了。」
「你大錯特錯了,凱。奧德麗認為那會是件相當好的事情。」
「奧德麗——你這話什麼意思?奧德麗認為?你怎麼知道奧德麗是怎麼認為的呢?」
內維爾看上去稍顯尷尬。他有點兒難為情地清了清嗓子。
「事實上,我昨天去倫敦的時候碰巧遇見她了。」
「你都沒告訴過我。」
內維爾有些起急地說道:
「我現在就在告訴你。那純粹是偶然。我正穿過海德公園的時候,就看見她恰好迎著我走過來。你總不會想讓我一見著她撒腿就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