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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雨季马上要来,月亮下去了。
周末的活总是要少去一些,黄少天打完了两个版面的样,在座位上无所事事,便拿起桌上的钢笔把玩。
他随手抽过一张废稿纸,动笔写起字来。十多岁的时候,这几句他不知道写过多少遍,早就烂熟于心。
同他一起进报馆的宋晓从主编那里出来,看他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就凑过去看。
“月既没兮露欲晞,岁方晏兮无与归……啧啧啧黄少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会吟诗作赋的人?”
黄少天把他推到一边,“去去去这又不是我写的,该做咩做咩去。”
“这话可是大有深意,黄少你等谁等得露水都干了,那人还不回来?”宋晓摸着下巴。
黄少天把稿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谁不回来了,就在楼下等我呢。”
就快要到午饭时间,一个办公室的人都无心工作,这一句话很快招来一片七嘴八舌。
“黄少这语气真是意味深长!”
“哪里的靓女啊连黄少都这么记挂着!”
黄少天站了起来,“上午的工可做完了啊,我走先。”
还没到门口,就有人跟着站起来,“哎,饭点都到了,我也走先。”
黄少天走下报馆的台阶,就看见喻文州捧着本蓝皮线装书站在梧桐树下面,一袭沙青色衫子,像个走错了时光的书生。看到他出来,立刻合上书唤了一声,“少天。”
他一晃神,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十多年前在培正书院门口唤他的那个人。那时他们还是一般高,现在喻文州已高出了半头,仔细端详着他的时候,眼光像是水一样淌下来。
后面却跟出来一大堆人,“黄少等的原来不是靓女,是靓仔。”
喻文州倒是很大方,请跟着来看热闹的人一起去吃饭。一桌子男男女女九个人,都知道喻文州是金主,也不敢随便开他玩笑。报馆工作的大多是新派的年轻人,第一次见面,谈起天来也不尴尬。听说喻文州是从法国回来,便问起他欧洲的事情,念的什么书,去过哪些地方。
也有居心不良的,“都说法国的女仔热情,见人就拥抱贴脸。喻先生如此一表人才,想必经历不少吧?”
黄少天一把搁下筷子,“瞎说,文州是那么不正经的人吗?”
“可是的确有啊。”喻文州笑着夹了一个烧田螺,拿了牙签慢条斯理地挑起里面的螺肉。
“就说黄少别插嘴,你不懂。来来来什么感觉,说来听听。”男同事们纷纷起哄,剩下的姑娘们不好意思跟着闹,都低下了头吃菜。
“我不懂,好像你们多懂似的。”黄少天双手背到脑后,靠上椅靠,一副随你们怎么说的样子。
宋晓还在穷追猛打,“不是我说,黄少你到现在有跟哪个女仔拥抱过么?这怎么懂得起来。”
黄少天放下了手,咕哝一句“你又知道了”,眼神游离着飘到喻文州身上。
小时候喻文州握着他手,不管是三伏天还是三九天,好像总是要比他凉出一截。只有那天晚上,外头是大雨和响雷,喻文州的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背,手心像要烧着一样烫。他以为大约只是自己刚刚淋了雨,身上太冷的缘故。
喻文州扫了一眼好奇的人们,继续折腾手上的,“太过成熟了,还真有些受不住。”
没等“哦——”的惊叹声下去,他把螺肉挑出来放到了旁边黄少天的碗里,说,“对象是我的房东太太,六十九岁。”
众人都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笑,便哄笑一番,把话题岔了开去。
黄少天呆了一阵,抓起筷子把碗里的螺肉放进了嘴里。
一顿饭吃完,剩下的人跟做东的喻文州道了谢,三三两两地回去了。宋晓走在最后,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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