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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去找别人的，可还是快速地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家居服穿好，一头湿漉漉的黑发披散，水珠顺着发丝一滴一滴地滑落。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流苏愣了一瞬，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心底隐隐地猜到是谁敲的门，莫名冒起的紧张情绪，来到公寓门前，犹豫了一瞬还是拉开了门扉。

一时，屋内暖亮的光线洒落在暗红色棉绒地毯上，伴随着门扉吱呀的响声，一个方形的亮光成扇形打开，落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温润的剪影。

流苏盯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发起了呆，脑海里不由得撞进转移尾兽玉后撞入眼帘的情形。

战场上有很多人很多人，皆穿着特属于木叶忍者的制服，戴着刻有木之叶标志的护额，可流苏还是一眼看到了银发少年颀长的身影，尽管浑身是血，尽管略显狼狈，不是因为那头张扬的银发，也不是因为泛着白色光芒的短刀，更不是因为那表明身份的异色眼眸与黑色面罩。

而只是单纯的因为那是卡卡西，因为那是在她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下忍时，已经名扬整个木叶忍者村的卡卡西，哪怕如今的她也已经变成能够独当一方的精英忍者，仍旧觉得只要有卡卡西在的地方，就好安全，战斗就会赢。

卡卡西好像比上回见到的时候又长高了，单单是这样望着他，流苏能够想象出自己站在他的身边只到肩膀往上一点的样子，仍旧是熟悉的木叶上忍穿着，仍旧是熟悉的面罩遮脸，变了的是以前会系在额前的护额绑在了左臂上，同她一样的位置。

上回，流苏是想把护额系在卡卡西的额前的，只是那时的分/身已没了查克拉，太过虚弱，外加身高的差距，使得够不到他的额头，只好系在左臂上。

如今，他习惯性地系在左臂上，是因为她吗？

流苏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夜晚的风微凉，吹在身上感觉有些冷，才抿了抿唇轻轻地合上门扉。

楼梯口上，走廊里暗色的灯光拉长了银发上忍颀长的身影，仅露在外面的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洒落在地面上的清瘦身影，想要走出去，双腿却像是绑了秤砣般怎么也移动不了。

卡卡西倚在墙壁上，似乎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突突地跳动，戴着护手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不禁懊恼起来。

不对，这不对。

流苏没有死，这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会感觉莫名的难过。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书上不是这样写着的。

卡卡西从忍具袋里拿出《亲热天堂》，翻到最近才看到的一页，男女主角经历生离死别、再次相遇时，应该拥抱、轻吻的，不管哪一种都不应该像他与流苏这般。

冷战……

对，算是冷战……

为什么会冷战……

耳边传来门扉吱呀关上的声音，卡卡西的视线再次落向那道清瘦的身影，成扇形慢慢缩小的亮光，相似的情景，那一天在暗部公寓楼里，少女来敲他的门，他没有开，后来等到他开门的时候，少女已经回到自己的公寓了。

“不，卡卡西，你的确应该内疚，没有对她表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有机会的，她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卡卡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银发上忍紧握的拳头松了松，动作极快，在门扉即将关上的那刻，伸出手拦下了阻隔二人的障碍。

流苏看着突然出现在门缝的手，白皙好看的五指，骨骼分明，戴着半包的黑色护手，手背处还镶着刻有木之叶标志的薄铁片。

她记起曾经还是下忍的时候，她们几个熟悉的女下忍会聚在一起讨论八卦，曾经说起过卡卡西的手很白嫩很好看，一点也没有多年拿忍具的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