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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猗:「是哦,估計花娘子現在心裡最討厭的人,就是咱們家公子了。」
玄策:「……」
竹猗突然靈光一閃:「今天花二郎說,花娘子生氣也沒關係,反正我們與她也不會有什麼往來。所以,公子,我們如果繞過花娘子的話,是不是也能把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說完,竹猗感覺額頭遭了一頓爆栗:「啊!山原!」
「但凡能抓到一絲線索都不能放過,如果查案像你這麼糊弄,每條線索都繞過去,那永遠都摸不到真相。」
竹猗揉了揉腦袋,不甘心道:「那確實是嘛,你不知道我今天都聽到了些什麼,那花娘子好可怕的,我們寺丞現在得罪了她,怎麼可能哄得好,還幫我們嘛……」
兩人還在身後嘀咕,玄策的身影已經往前走遠了,竹猗雖是說了一堆廢話,但有樣事,卻是說得沒錯,要想讓花玉龍配合,還得先把她的火給滅了。
——
入夜,子時的更聲敲過,竹猗已經睡得呼呼熟了,山原想到明日還有案子要查,也不耽擱早點休息。
偌大的玄府,唯有那書房還亮著燈。
一排排密集的書架前,坐著一道深色筆挺的身影,少年修長的手指捏著狼毫,在乾淨的宣紙上寫著:
「心若水,動而不驚,止於平靜。神內斂,命外放,無神既無命,養命於養神……」
玄策翻看道經,不由念叨了句:「這本《清心咒》,宜降火。」
——
第二日,天心觀和往常一樣,希夷被於嬤嬤抓起來到院子裡練功,綠珠在廚房裡做好了早飯,端到了花玉龍的房裡。
「四娘,時候不早了,快起來洗漱吃點東西吧。」
綠珠邊說邊把早飯端到床沿邊,讓香氣朝花玉龍鼻尖晃過去。便見她側趴在床上,一手壓著枕頭,另一隻手還握著支筆,底下是沒寫完的稿紙。
綠珠把托盤放回到桌上,邊收拾書紙,邊道:「娘子你熬夜抄經書做什麼,橫豎也沒有期限,你就算慢慢抄,老爺也不會說什麼的。」
「嗚!」花玉龍不耐煩地輕哼了聲,換了個姿勢繼續睡,雙手摟著被子道:「結界破了,師父肯定也快回來,到時候我更沒法玩了,只要我……我把經書趕緊抄了,等阿耶問起,我便說……有一直在抄……」
綠珠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是想幫娘子抄書的,但奈何之前做過一回,被發現了字跡。
「唉。」
她輕嘆了聲,哄道:「那四娘,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繼續睡好不好,餓著肚子睡覺也不舒坦。」
如果說這世上,誰最縱容花玉龍的話,綠珠是碾壓性地排在第一。
花玉龍嘟囔著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用意念給自己打了個氣,道:「我昨晚已經抄了不少,今天再努努力,就能看到這苦海的岸了!」
說著,兩腳胡亂地套上繡鞋,走到銅盆邊,雙手掬水撲到臉上,指腹將上下眼皮一撐,試圖讓自己的眼睛睜大,好清醒過來。
吃過早飯後,花玉龍捧著書往道觀的院子裡走去,還適宜地抻了抻懶腰,「啊,果然是,一日之計在於晨啊。」
這道聲音一吐,花玉龍身子正往後彎,她穿著初春的水紅紗襦裙,如瀑的頭髮尚沒有梳起,慵懶地垂在身後,雪白的臉蛋正迎著陽光,杏眸眯了眯,抬頭望向了天。
忽然,感覺眼角的餘光里,似映入了道長影,但逆著光,不很清晰。
她掌心擋在眉眼上,隔擋了太陽,赫然看見屋頂上正站著一道挺拔身姿,長手負於身後,這個姿勢有些熟悉,好像一個人。
此刻,玄策垂眸看著屋下的少女,從她出現的那一刻,就是明媚而跳躍的,甚至有些怪異,誰會身子往後仰地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