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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坐到玄策旁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寺丞,這茶有點涼了,我讓人再來添點?」
說完,只見玄策甩了下衣袍,素白的指尖碰上茶盞,端起便一飲而盡。
竹猗斜覷了他一眼,還真準備讓人再添茶,寺丞這是準備坐著聽到什麼時候?
眼下崇玄署不是還有要事?
正想著,竹帘子外的廳堂里,八卦之聲仍未斷絕,這花玉龍在長安城的名聲到底有多難聽啊。
「自打出了侯府這事以後,花玉龍就被道長困在了天心觀,這觀是花家建的,就挨在花府後邊,從此以後就鮮少出門了。聽說那花玉龍在觀里也極不聽道誡,沒人敢去伺候她,只得一個啞巴婆子被攆了過去,還有一個小道童,天天被他欺負。」
這話說完,大家不禁唏噓一聲。
「這算來,花玉龍也過了及笄的年紀,現在仍待字閨中,你說,誰敢娶她啊!」
「哈哈哈,現如今大夥瞧過她那小像,也無甚姿色,不過這花家還是有先見之明,讓她出家當個小道姑,剛好遮掩這嫁不出去的事實嘛!」
第8章 大理寺丞 人家根本就不打牌,一出手,……
竹簾掀起,一小廝提著水壺進來添茶。
玄策的眼眸壓低,熱茶的霧氣從細長的壺嘴逸出,散向他那晦暗不明的瞳仁。
他想起昨天在南曲樓後巷裡,當鼠妖襲擊花玉龍時,那股自她掌心竄出的流火,他原以為此女子是道門中人,識得法術,可戴在她手腕上的靈器,她似乎又不懂駕馭。
沒想到,這長安城裡人人都將她視作一個魔星。
既不是妖,又拿她胡作非為的行徑沒辦法,可不就是魔星麼?
一旁的竹猗見水倒好了,正要端起一杯遞到嘴邊,還沒喝上,就見玄策忽然站起了身,掀開帘子往外走了。
呃……
竹猗只得趕緊放下茶盞,起身跟在玄策身後,卻發現他並不是徑直往大門走去,而是稍稍饒向了那堆正在八卦中心的文人附近。只錯眼的一瞬間,竹猗就見那玄袍的衣袖間,飛出一道亮光,嘯忽隱匿在那聚集著人群的桌子底下。
竹猗眼眸一動,快步跟上了玄策,只聽他低聲冷道:「多事。」
竹猗暗抽了口氣,那道飛出去的撞梁符,足夠讓這些人好幾日天天倒霉的了,別說喝口涼水塞牙,還燙嘴皮子呢。
「唉喲!」
就在他們走出畫廊之際,身後傳來人仰馬翻的聲音,「見鬼了啊!」
——
天心觀里,跑腿回來的希夷心滿意足地吃著滴酥水晶餜,這道點心輕易是吃不上的,因為只有花家二郎花重晏院子裡的掌廚,才做得出這味道。
雖然他每次見這位花二郎,小小的腦袋就會變得很大,但在吃麵前,他願意妥協。
此時,花玉龍和花重晏兩兄妹正坐在觀里議事,希夷不知道的是,這狡猾的花二肯帶點心給他,還是師姐用一紙線索換來的。
觀殿內,花重晏手中捏著張畫,見上面描繪的形狀,念道:「樓觀?」
花玉龍點了點頭,「我記得那腰牌上就刻著這兩個字,但到底是樓還是……我沒明白。」
「今日關於飛錢重票之事,大理寺傳我去問了話,我提到在南曲樓恰逢崇玄署的人,他們在捉妖時得了一塊腰牌,似乎與飛錢印版的材質相同。眼下,它成了案件唯一的線索,接下來他們還會繼續盤問花家,你只需乖乖在觀里呆著,萬事不可出頭,知道嗎?」
花玉龍「噢」了一聲,不悅道:「反正崇玄署拿了東西,便讓他們去查唄。就怕到時他們亂扣帽子,壞我們花家清白。」
花重晏將畫紙放回桌上:「現在有大理寺插手,兩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