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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快班的抓完犯人自然是回去休息了,難不成還立刻叫縣老爺開堂審你們不成!」牢頭咬碎花生,吃得喀砰喀砰的。
「那其中有一個是長得很漂亮,被四個捕快叫做小頭兒的,牢頭大哥知不知道那位叫什麼名字?」小七問。
牢頭瞇眯了瞇眯眼,哼了聲:「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問這問題!那是我們縣老爺的獨生子,施小黑小頭兒,他人是長得好沒錯,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兒漢,你若敢起色心,小心我們府衙里的差役不等縣老爺開堂,就直接在這裡作了你!」
「不不不,小的哪敢起色心。」小七連忙應道:「小的只是覺得那小黑大人像極了我一個失散已久的親人,這才開口問問。」
「不是就好!」
小七頓了頓又說:「……敢問,小黑大人今年貴庚?」
牢頭喝了口酒,道:「二十!」
「二十?」小七皺了皺眉,暗忖:「有名有姓、今年二十,還有個當官的爹……難道真的是我看走了眼,那傢伙不是大師兄?可若不是大師兄,誰有能耐一掌就把大爺我給搧扇到不知東南西北;況且那獨一無二、天姿國色到堪稱絕世妖孽的容貌,又怎會長在第二個人臉上……可是……他怎麼好像不認得我了……唉,都忘了我戴人皮面具呢……但,還是非常可疑……」
小七抓了抓頭髮,轉頭,發現小蘭花正疑惑地看著他。
「嘿嘿!」小七笑了笑。「沒事、沒事,我自言自語呢,妳你困了就繼續睡。」
小七想,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先把那施小黑是不是他大師兄給弄清楚,再來決定接下來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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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大牢的鎖是鎖不住百里七的,歸義鎮的大牢當然也是。
當天亮之際那牢頭終於醉倒,小蘭花也因撐不住疲憊與刀傷昏迷過去,小七便開了柵欄上的大鎖,打算先走再說。
經過小蘭花柵欄的時候,看著睡在裡頭臉色發白的小姑娘,小七走向前一步又倒退兩步,最後還是開了牢鎖進到牢房裡,取了懷中師門特製傷藥讓小蘭花服下,然後又灑了些在她傷口上。
這藥叫做「血見愁」,是他那江湖上人稱「妙手回春閻王敵」的神醫師弟趙小春所制。內服治內傷,外敷治刀傷,再大的傷口遇著這藥那都不算什麼,斷手斷腳也幾天就能好,這啊,可是江湖中人人夢寐以求的療傷聖品。
小七望著小蘭花低聲道:「這衙門看來還不是黑的,捕快和牢頭不像其他地方一來就索例錢,沒錢就打人出氣。這裡縣太爺馭下有方,為人想必也不會壞到哪裡去。妳你儘管告官試試,如果真遇上個青天大老爺,找出兇手,妳你一門血案或許能水落石出。外頭還有人想殺妳你,我就不帶妳你出去了,妳你先在這牢房裡避避風頭吧!若縣令糊塗真治妳你罪,念在我倆相識一場,還同關在一個牢里,我也定會把妳你帶離這裡。」
說罷拍了拍衣衫,轉身帶上牢門扣上鎖,駕著輕功又輕飄飄地飄出了這俗稱六扇門的衙門。
始終對那施小黑的身分存疑,於是離了衙門之後,小七在早市里吃著油條沾豆漿,有意無意地在市集上對這歸義縣的縣民們打探起施家父子來。
豆漿店的老闆娘樂道:「說起這個施問施大人,可真是個大大大的清官。他公正嚴明不許手下收那些常規陋例,平常無論什麼案子都絕不枉私,吶,就前陣子大狗子他媳婦紅杏出牆還害死自家丈夫的事,施大人沒兩天就將案情查了個水落石出,而且一下子把鄰街那魚肉鄉里的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