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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人翻了個身,嚇得舒刃急忙隱藏好自己的蹤跡,卻發現他真的只是純粹地翻了個身。
對膽小如鼠的自己表示了無能狂怒,舒刃咬牙攀下了樹,閃身進了寢殿。
跟著自家主子時間不多,但是她發現,只要主子一睡覺,就像昏過去了一樣叫人心裡踏實。
大著膽子爬到懷頌的床榻下,舒刃咽了下口水。
那就,獻醜了。
一首勸學帶給殿下。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復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聞先王之遺言,不知學問之大也……」
還沒等到舒刃結尾收聲,床上的人便以她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猛地翻坐起身,低頭朝她看來。
「你在幹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詩詞引自《荀子》《勸學》
第14章 第 14 章
被當場抓個正著,舒刃癱在地上尷尬得快吐了。
「殿下……」
懷頌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白日裡重傷的小侍衛,此時卻出現在這裡,手上抓著他的鞋子一臉茫然。
不知該用什麼理由來搪塞主子,舒刃一慌,屁股坐到了一樣東西,腦中靈光一閃。
順手抄起了他的長靴。
「殿下的鞋子髒了,」月光下,舒刃目光誠懇,情感真摯,「屬下想幫殿下清洗一下。」
懷頌眼中的驚愕更甚。
「你大半夜不睡覺不養傷,就為了來幫本王清洗鞋子?」
難道這小侍衛別有用心?
聽聞太監被淨身後,行事作風也會出現巨大的變化,甚至會喜歡男人……
為保全狗命,舒刃察言觀色地依照主子眸中的情緒轉變著她臉上狗腿的表情,更加證實了懷頌內心的猜測。
雖是下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慾,他不該插手的。
何況小侍衛是他脫離司徒家控制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並且還多次救了他的命。
於情於理,他都要待這小侍衛好。
「屬下今夜輪值,想著順手將殿下的鞋子清洗一下,明日也方便些。」
看懷頌沒有怪罪她的意思,舒刃微微鬆了口氣。
主僕二人分別坐在床上和地上,一時相顧無言。
「你的傷還嚴重,日後不可……」
說到這裡,懷頌停了下來,視線迷茫了一瞬。
可不可,還真不是他與小侍衛所能夠決定得了的。
「你覺得,本王是當皇帝的料嗎?」
聲音沙啞失落,舒刃不免抬頭看向了懷頌的眼睛。
這本書她沒有看過,不知懷頌最終結局如何。
但如今她來到了這裡,日後懷頌是她賴以生存的良藥,他便不能死,她也不會讓他死。
「是。」
舒刃目光灼灼,藏起手中的藥片掖在腰帶里,背後的傷口又開始有些隱隱作痛。
不自信地回望著舒刃的眼睛,懷頌愣愣地盯著眼尾那兩抹殷紅。
「當真?」
「當真。我會是您所向披靡的利刃。」
作為戰士,即便死,也只能戰死,而不能狼狽苟且地求生。
皎月推開烏雲,柔光被清風送到窗前。
懷頌的眼眸亮晶晶的,聚滿了笑意。
「好。」
被氣氛感染,舒刃也抿起了蒼白的唇角。
「那你還抱著本王的鞋子做什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