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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跟我動手?」
聽到熟悉的聲音,舒刃驚愕地微啟唇瓣,愣怔著看向懷頌的眼睛。
夜裡漆黑一片,懷頌那雙清輝的眼眸卻亮得驚人。
細雨不知在何時停了下來,烏雲緩緩散開露出一角輝月,灑進潑墨般的夜色之中。
「還不拿開?莫非你真的想殺我?」
神色悠然的青年抱胸背靠樹幹,輕挑眉梢,皙白頸間被舒刃手中閃著寒光的薄刃不留空隙地壓住,漂亮的眼睛斜斜地打量著身前的小侍衛。
借著月光看到他腳邊滴滴答答落在青石上的鮮血,懷頌皺起了眉。
「殿下……」
舒刃急忙收回匕首,正欲詢問他為何還要回來,又怕發出聲音引來追兵,只好作罷。
短短兩個字也說得虛弱無力,懷頌握住舒刃的肩膀為她注入了一股內力,順帶按下小侍衛反抗的雙手。
方才走了幾步之後,他便不忍將那樣忠心耿耿的小侍衛獨自一人丟在這深山之中生死難料,把掌握晉王髒事的證據全部藏在了山洞的巨石之下,回頭追上了舒刃。
看他獨自一人站在樹邊暗自調息,懷頌向來無波無瀾的心突然酸脹了起來,下意識地就上前緊張地握住他的手臂。
被主子毫不吝嗇輸送內力的舒刃心中慌亂不已,身為一名侍衛,護主不力,卻反倒讓主子為她療傷,已是死罪無疑。
遠處的腳步聲逐漸逼近,舒刃按下主子的手,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將人壓進腳邊的湖水之中,捏住兩人的口鼻,等待水面恢復平靜。
隱約可以見到岸上錯綜的人影,舒刃更加收斂氣息,死死收緊環抱著懷頌的雙手不敢放開。
被按著頭塞進舒刃的懷中,懷頌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甚至還有心情伸手捏了捏這個小侍衛的胸肌。
京稽暗衛營的訓練果然不是徒有虛名。
突如其來的異樣感覺差點讓舒刃把自家主子扔出水面,咬牙壓下這個念頭,心中為自己逝去的部分清白暗自悼念。
舒刃的水性一般,憋了許久的氣已是極限,岸上的人卻仍舊在附近徘徊,馬上就要被迫吸入一大口髒污的湖水。
偏生懷頌卻突然換了個方向,隨即表情痛苦地握緊了手中同樣環抱著的舒刃的腰身,讓她肺里本就不多的氧氣更是雪上加霜。
千鈞一髮之際,一雙柔軟的嘴唇含住了她的唇瓣,鮮活的空氣注入到她的口腔,瞬間重獲新生。
舒刃瞪大了眼睛看向主子,卻發現他根本沒有看自己,一副只求將她的命續下去的勢頭,蹙眉半闔著眼睛若有所思。
岸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懷頌手上用力,將舒刃帶出水面甩上了岸,借著皎白的月色凝著遠方起起落落的人影。
「沒事了。」
伸出手指抹過嘴唇,懷頌對自己親了個男人的事有些耿耿於懷,更氣的是他竟然不那麼討厭這樣的感覺?
遷怒地看向趴在岸邊氣喘吁吁的小侍衛,懷頌怒氣沖沖地橫他一眼,「趕路。」
剛站起身,懷頌便倏地跪倒在了地上,眼中逐漸失神,舒刃緊張地膝行幾步攙住他的手臂,「殿下?」
觸手便感受到了溫熱的液體從背後印在掌心,轉頭一看,懷頌的肩背插著一隻羽箭,想來是剛剛追上來的死士懷疑他們躲在水中而射進來的。
白色的衣袍已被鮮血染紅,箭頭附近的皮肉竟已有些發黑。
箭上有毒!
從懷中掏出吊命的藥丸毫不猶豫地塞進懷頌口中,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剜去皮肉下的箭頭,舒刃屏住呼吸等待藥效在主子的身上發作。
須臾間,懷頌背後的淤黑便已消退大半,想來已是脫離了危險。
「殿下,屬下帶您先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