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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林一青端著泡好的糯米水走來,對譚如玉說:「拿去吧,幫他多擦幾遍。」
譚如玉伸手去接,卻被糯米的氣味熏得皺起了眉頭,又縮回去,說:「臭死了。」
林一青低頭聞了聞,說:「不臭啊。」
她旋即想到什麼,猶豫道:「你雖吸食了月光成了妖,但前身還是個鬼,排斥糯米也實屬正常。不過這東西應該傷不到你,忍一忍嘛。」
見譚如玉捂著鼻子遲遲不肯鬆手,霍桑反倒欣然不少,對林一青說:「還是勞煩你來吧。」
他一開口,譚如玉就不服了,道:「不就是洗個傷口,我來。」
她接過糯米水放到石床上,又對霍桑說:「脫。」
霍桑臉色微變,下意識地看向林一青。
然而林一青與他對視了兩秒,扭頭走了。
譚如玉在一旁催得緊,霍桑面色沉重,背過她,單手解開了衣襟,腦子裡卻全是林一青莫名其妙的態度。
譚如玉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碰過男人的身體了,此時興致勃勃,硬著頭用糯米水替霍桑擦拭了一遍後,指尖便突然發癢似的,柔若無骨地撫了上去。
那脊背線條均勻精美,堅實有力,不像什麼山野村夫和嬌氣少爺的身子,比她那早死的醉鬼相公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指尖沿著傷口一路往下,正是春心蕩漾之際,細細的手腕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擒住。
只聽霍桑沉聲說:「自重。」
他雖然沒有回頭,但譚如玉似乎已經感覺到對方冰冷的目光,心裡犯了嘀咕,這男人兩面三刀,方才看著明明不是這樣的性子,估計是頭一回,放不下身段。
她唇角一勾,湊至霍桑耳畔,輕聲說道:「你弄疼我了。」
霍桑臉色一變,迅速鬆開她,起身穿好了衣服。
譚如玉蹙眉說道:「你做什麼,傷口還沒洗完呢。」
霍桑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屍毒需用糯米解毒,你見了糯米水尚且如此,又怎麼可能常備糯米,我的命到底是不是你救的,顯而易見。」
譚如玉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道:「我本以為你看著呆頭呆腦的甚是可愛,原來還挺聰明的嘛。」
霍桑聽了她這番評價,顯然高興不起來,皺著眉心沒應。
譚如玉說:「那你難道就不好奇,她為什麼要騙你嗎?」
她說完,果然在霍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遲疑,那正是她最想看到的有趣表情。
她理了理衣衫,懶懶地站起身,對他道:「她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幾樣厲害的法器了,又落到了我手裡,於是她跟我做了一個交易,只要你肯心甘情願地留下來陪在我身邊,她就可以平安地離開這兒。」
她笑盈盈地說:「所以,她才假稱是我救了你,為的就是要你對我心存感激,念念不忘。」
霍桑面不改色,垂下的指節卻不由地捏緊,只道:「她身為道家弟子,怎麼可能放任你這般行徑。」
譚如玉說:「生死攸關,還顧得上什麼呀。況且她說她已經救過你好幾次了,用你的自由換她一條命,也不為過。你覺得呢?」
霍桑不回答了。
夜裡,林一青回到石床,卻見霍桑獨自靠著床沿坐在地上,一隻胳膊搭在膝蓋上,面色冷淡。
她撓撓頭髮走過去,問道:「譚如玉呢?」
霍桑說:「不知。」
林一青覺得他表情有些不大對勁,便也湊過去坐下,伸手想拍他的肩,卻被對方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林一青停在半空的手滯了半晌,隨意甩了兩下以免尷尬,又問霍桑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霍桑眼皮也未抬,答道:「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