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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這個圈子裡地位還可以,身邊奉承的人也多,看著挺熱鬧。」
「出去了多半是喝酒,叫幾個小孩兒取樂,連個飯都吃不好。又吵又鬧得頭疼,一肚子酒回來胃疼到半夜連個人都沒有,還得弄點涼水吃藥。涼水灌進去頭也疼,藥沒什麼用,擰得胃也難受。第二天得早起硬撐著拍戲,遇上些天熱的天冷的還要下冰水。」
陸羨青垂下眼,臉幾乎都要白了,眼角眉梢的落寞無比扎眼,令人心疼。
「身份還行,灌酒的人就多,合作演員,導演製片人什麼東西都來灌一輪,胃出血都是小事,酒精中毒也不是沒有,擰在一塊兒跟麻花似的。」
秦思箏聽得頭皮都麻了,本就胃疼還喝冷水,這要是一口氣灌下去那還得了?
他想像了一下陸羨青嚴重的神經衰弱,又有夜盲症,半夜起來恐怕也找不著燈,疼成那樣也沒辦法燒水,找點冷水喝了算了,也沒人照顧。
他經年累月的這麼辛苦,好不容易過一次生日還要被那麼多人鬧著灌酒,頓時有點心疼了。
他沒過過生日,連自己是哪天生的都不知道,在孤兒院的時候都是一年大家一起過一次,蛋糕根本分不到,能有一塊糖就是很不錯的了。
後來他去打比賽了,賺到的錢也不夠讓每個弟弟妹妹都能過一次生日,他只能多買點最便宜的糖塊,爭取給每個人分一個。
那時候很苦,他也沒有朋友自然沒什麼慶祝,不打比賽就在孤兒院幫阿姨們幹活,陪孩子們玩兒,教他們打拳,也沒經歷過被強行灌酒的痛苦。
他不太懂是什麼感覺和場面,但他本就神經衰弱還夜盲,一身病還要被灌酒,又不能表現得不高興,明明很難受卻還要笑著陪襯。
所謂圈內規則人人都要遵守,連陸羨青這樣高的地位也不能過一個如願的生日,可見每個人都有不如意的事。
秦思箏忍著心疼:「那我給您準備禮物吧,您想要什麼?」
陸羨青看著他的臉,忍著手指的微癢和心底勃發的病態侵占欲,壓下那句「我想要你」,斂下睫毛低聲說:「上次綜藝里你煮的飯,我想再嘗一次,可以嗎?」
秦思箏心尖突的跳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陸羨青抓住手,那雙黑眸中全是脆弱祈求,「我想吃一碗麵,長壽麵。」
指尖傳來的溫度有些低,秦思箏心尖卻像是被燙著了,心臟不聽話的亂跳,他有些不適應的下意識抽了出來。
「不願意嗎?那算了。」
陸羨青自嘲似的笑了聲,緩緩鬆開了已然空蕩蕩的手,輕攥了下掩飾住滿眼落寞,「長不長壽的,一碗麵也決定不了。」說完又補了個悽然笑意,「行了,回家吧,你助理在外頭等著呢,我也走了。」
秦思箏看見他轉身前的那一刻眼底的孤寂和失望,那聲笑又低又輕,讓他的心臟猛然一縮,疼得厲害。
他一直在幫自己、照顧自己,但一碗麵他都沒給做,今天晚上他回去是不是又要面對冷冰冰黑漆漆的家,還是要面對一大群會灌他酒的人?
喝醉了再讓安寧送他回到冰冷的家,他什麼也看不見,由著別人帶走可能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他不是自己會打架,他夜盲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秦思箏緊攥住拳,揚聲:「四哥!」
陸羨青嘴角輕勾,才走了四步就聽見他帶著顫的嗓音,還以為要走到門口,要再給他一個可憐眼神呢,他的演技都還沒發揮出來。
這小孩,不經騙。
他轉過身,帶著一點「明明怎麼都忍不住卻還強壓著堪堪暴露」出來的落寞,笑了下:「嗯?怎麼了?」
秦思箏看穿了那強裝的堅強,知道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示弱,他是人人尊敬的四哥,被這個名字壓得無法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