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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擺了一下手，又聳了聳肩：&ldo;這都要怪我那個死鬼丈夫。&rdo;她說，&ldo;他喝醉了，已經不是他自己了。我想他並沒有傷害她，但是，像你說的，他把她嚇得不知道做什麼好了。我也不能太責怪她。這些年來她一直為這件事受罪。&rdo;

&ldo;需要她親自把錢送給萬尼爾嗎?&rdo;

&ldo;她認為這樣作是一種贖罪的表現。&rdo;

我點了點頭：&ldo;我想這是她的性格。你後來同傑斯帕爾&iddot;默多克結了婚，你就把萊莉留下了，由你照顧她。還有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rdo;

&ldo;沒有人知道。只有萬尼爾。他當然不會再告訴別人。&rdo;

&ldo;我想也不會。好吧，現在這件事算過去了，萬尼爾的一條小命已經報銷了。&rdo;

她慢慢抬起眼皮，瞪著我看了半天，一顆頭髮灰白的腦袋頂在肩膀上像是小山上的一塊巨大岩石。最後，她終於放下手中的紙牌，兩手緊緊摳著桌沿，骨節上連血色也沒有了。

我說：&ldo;我不在家的時候，萊莉到我的公寓去了。她讓管房子的人給她開門放她進去。管房的人給我打了個電話，我說可以。我連忙趕回家去。萊莉說她把萬尼爾開槍打死了。&rdo;

默多克太太粗重地喘著氣兒。

&ldo;她的手提包里有一支槍。天曉得為什麼要隨身帶著槍。我想也許是為了保護自己，怕受男人的欺侮。但是有人‐‐我猜想是萊斯利一早已做了手腳，在槍膛里放了一顆口徑不相同的子彈，所以這支槍根本傷不了人。萊莉對我說她把萬尼爾打死了，說完了就暈了過去。我找來一位當醫生的朋友。後來我自己到萬尼爾的住所里去了一趟。他的住房大門上插著鑰匙。萬尼爾坐在椅子上，早就死了，屍體已經冰冷、僵硬了。他是在萊莉到他那裡去以前就死的，不是萊莉把他打死的。萊莉對我講的只是她的想像。醫生也從醫學角度上解釋了一下。我現在就不重複他的話麻煩你了，我猜想你是理解萊莉的狀態的。&rdo;

她說：&ldo;是的，我想我理解。現在她怎麼樣?&rdo;

&ldo;她躺在床上，在我的公寓裡。由一位護士看護著。我給萊莉的父親掛了一個長途電話。老人希望她回家去，你覺得她可以回去嗎?&rdo;

默多克太太只是瞪著我。

&ldo;萊莉的父親什麼都不知道。&rdo;我很快地說下去，&ldo;既不知道這次的事，也不知道從前發生過的事。我想我應該送她一趟。現在這好像是我的責任了。我需要萬尼爾最後一次沒拿到手的那五百塊錢‐‐作為旅費。&rdo;

&ldo;除了那五百還要多少?&rdo;她粗暴地說。

&ldo;別說這個。你知道該怎麼辦。&rdo;

&ldo;萬尼爾是叫誰打死的?&rdo;

&ldo;看樣子像是自殺。右手摸著一把槍。子彈是頂著太陽穴打進去的。我在他屋子裡的時候，摩尼同他老婆也去了。摩尼想把殺人的事栽到他老婆身上。那女人同萬尼爾關係不正常。所以女的也許認為是她丈夫乾的，或者是她丈夫叫人幹的。但是從現場看，像是自殺。現在沒準兒警察已經去了。我說不準他們怎樣判斷這件事。咱們只能等著瞧了。&rdo;

&ldo;像萬尼爾這種人，&rdo;她嚴厲地說，&ldo;是不會自殺的。&rdo;

&ldo;這就像是像萊莉這種人不會把人從窗戶里推下去一樣。你這麼說沒什麼意思。&rdo;

我倆互相凝視了一會兒，各自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