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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萬尼爾是怎樣一個人?&rdo;

她的目光垂在桌面上：&ldo;我‐‐她只是跟那個人一起來的。我不認識這個人。&rdo;

&ldo;麥琪珂小姐長得什麼樣?&rdo;

&ldo;高個兒、黃頭髮、很漂亮。非常‐‐非常吸引人。&rdo;

&ldo;你的意思是說很性感?&rdo;

&ldo;怎麼說呢?&rdo;她的臉漲得通紅，&ldo;是一種規矩女人產生的魅力。我想你懂得我的意思。&rdo;

&ldo;我知道你要說的意思。&rdo;我說，&ldo;可是這種話我總是越聽越糊塗。&rdo;

&ldo;我相信你說的真話。&rdo;她尖刻地說。

&ldo;知道麥琪珂小姐住在哪兒嗎?&rdo;

她搖了搖頭。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塊大手帕疊好，放在寫字檯的抽屜里。就是那隻放著手槍的抽屜。

&ldo;等這塊手帕用髒了以後，你可以再弄一塊。&rdo;我說。

她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兩隻小手放在桌面上，兩隻眼睛平望著我。

&ldo;我要是你的話，馬洛先生，就不會把這種硬漢子的架勢擺得太過火。至少別對我擺。&rdo;

&ldo;是嗎?&rdo;

&ldo;是的。除非主人特別吩咐，我不可能再回答你什麼問題了。我在這裡的地位叫我不能把很多內情說出去。&rdo;

&ldo;我不是硬漢。&rdo;我說，&ldo;只不過男子漢氣概重了些。&rdo;

她拿起一支鉛筆，在拍紙簿上劃了個記號。她對我微微一笑，完全平靜下來。

&ldo;也許我不喜歡男子漢氣概重的人。&rdo;她說。

&ldo;你是個怪人。&rdo;我說，&ldo;我還從來沒遇見過你這樣的人呢。再見吧。&rdo;

我走出她的辦公室，把門關緊。我從空無一人的大客廳向外走，穿過寂靜無聲、死氣沉沉的寬大的起居間。我從正門走出這幢房子。

室外，燦爛的陽光正在草坪上嬉戲。我戴上太陽鏡，走到小黑人雕像前面，又拍了拍他的腦袋。

&ldo;小兄弟啊，這裡比我預料的還要糟。&rdo;我對他說。踏腳石上的熱氣一直穿透我的鞋底，我趕忙鑽進汽車，發動馬達，把車子從馬路邊上開走。

我後邊有一輛灰色的小汽車也駛離開馬路牙子。我並沒有注意它，駕車的人戴著一頂黑色卷邊圓草帽，帽檐上繫著一條花里胡哨的印花帽箍。他跟我一樣，也戴著太陽鏡。

我駛回城裡。大約駛過十幾個街區，岔路口的紅燈叫我把車停住。我發現那輛灰色汽車仍然尾隨著我。我聳了聳肩膀，為了開個玩笑，我兜了個小圈子。後面的車緊迫不舍。我駛進一條兩旁密密種著胡椒樹的林蔭道，陡然把車掉過頭，停在馬路邊上。

灰色汽車在我後面也駛進這條馬路，但是那位戴著花帽箍草帽的金髮人沒有像我一樣掉頭。他的車一直向前駛去。我把車往回開到阿羅約&iddot;塞可，接著向好萊塢駛去。我幾次回頭打量，但沒有再發現那輛跟蹤我的車。

第三章

我在卡&iddot;胡恩嘉大樓六層背面租了兩間屋子作為辦公室。一間屋子的門總不上鎖，如果有委託人找我替他辦事，可以在這間屋子裡坐著等我。房門上安著蜂鳴器，我在另一間可以獨自思索的屋子辦公，只要人在，可以隨叫隨開。

我向這間接待室里望了望。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股塵土味兒。我又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