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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讓他的椅子前腿靜靜地落回到地毯上，使勁盯著我。他的那隻好眼睛惺惺忪忪的，好像沒有睡醒。我不喜歡這種神色。

摩尼說：&ldo;你告訴警察什麼啦?&rdo;

我說：&ldo;沒告訴他們什麼。你剛才一開始同我說話的時候，好像已經知道我在找琳達&iddot;康奎斯特了。也就是萊斯利&iddot;默多克太太。我已經找到她了。她就在你們這兒唱歌呢。我不知道為什麼對這件事要保守秘密。我認為你的妻子或者萬尼爾先生完全可以告訴我，可是他們卻沒說。&rdo;

&ldo;我妻子怎麼能跟一個不明不白就闖進門的人說這件事?&rdo;摩尼說。

&ldo;她當然有原因不告訴我。&rdo;我說，&ldo;但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事實是，我見不見康奎斯特小姐也不那麼重要了，可是我倒還想同她談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rdo;

&ldo;如果我介意呢?&rdo;摩尼說。

&ldo;我想不管怎樣，我都要同她談談。&rdo;我說。我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支紙菸，用手指頭轉動著。我望著他的粗重的黑眉毛。他的眉毛很漂亮，挑著一個大彎兒。

&ldo;我剛才問你你都告訴警察什麼啦。&rdo;他說。

&ldo;我儘量不將我知道的事告訴他們。那個叫菲利普斯的人叫我到他住的地方去看他。他向我暗示，他答應替人辦一個案子，後來發現他不喜歡做這件事，可是他已經陷了進去，所以找我幫他的忙。等我到他公寓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把這些事告訴警察了。他們認為我並沒有把一切都說出來。也許我真的沒有都說出來，在明天中午以前我必須把事情都交代清楚，所以我現在就在弄清這件事。&rdo;

&ldo;你到這兒來純粹是浪費時間。&rdo;摩尼說。

&ldo;我還以為是別人叫我來的呢。&rdo;

&ldo;你愛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rdo;摩尼說，&ldo;馬上走都可以。但是你也可以替我辦一件小事‐‐可以賺五百塊錢。不管怎麼說，再跟警察局打交道的時候，千萬別把艾迪同我扯進去。&rdo;

&ldo;你叫我替你做什麼事?&rdo;

&ldo;今天早上你到我家去過。你應該猜得到我想要你做什麼。&rdo;

&ldo;我不替人辦離婚的事。&rdo;我說。

他的臉一下子失去了血色：&ldo;我愛我的妻子。&rdo;他說，&ldo;我們結婚剛剛八個月。我不打算離婚，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一般來說，她很會掐算時間。但是我認為現在同她混在一起的那個人不太對勁兒。&rdo;

&ldo;怎麼不對勁兒?&rdo;

&ldo;我也說不上來。我要弄清楚的就是這個。&rdo;

&ldo;咱們還是直說吧。&rdo;我說，&ldo;你雇用我是要叫我辦一件事呢，還是叫我把我正在辦的事擱下不管?&rdo;

普魯又在嗓子眼裡咯咯地笑了一聲。

摩尼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白蘭地，一仰脖喝下去，他臉上的血色慢慢地恢復過來。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ldo;還有一件事咱們也得說清楚。&rdo;我說，&ldo;你不在乎你的妻子同別人廝混，但是你不想叫她同一個叫萬尼爾的人混在一起。是不是這樣?&rdo;

&ldo;我相信她對我的感情。&rdo;他緩慢地說，&ldo;但我不相信她的判斷力。我可以這樣回答你的問題。&rdo;

&ldo;你是不是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