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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寫著這些號碼的一張紙扔進字紙簍里。我給肯尼&iddot;亥斯特打了個電話，這人為《紀事報》撰稿，報導犯罪消息。

我們倆先在電話里逗了會兒悶子，接著我就問他：&ldo;關於那個叫亞歷克斯&iddot;摩尼的人你知道些什麼?&rdo;

&ldo;在幽谷開了家豪華的夜總會和賭場，離公路兩英里路，靠著小山那邊。過去當過蹩腳的電影演員。好像有不少靠山。我從沒聽說過他在光天化日下，在大庭廣眾前面開槍殺過人。也沒聽說他在別的什麼時候殺過人。但是我對這事可不敢打賭。&rdo;

&ldo;是個危險人物?&rdo;

&ldo;如果需要的話，會很危險。這些傢伙都看過電影，知道在夜總會當老闆該擺出什麼架勢。他雇了個有名的人作保鏢，那可是個人物。這人叫艾迪&iddot;普魯。身高六英尺五英寸，瘦得像根竿子。一隻眼珠不能轉動，聽說是在戰爭中打傷的。&rdo;

&ldo;對於女性來說，摩尼是否也具有危險性?&rdo;

&ldo;你的觀點太守舊了，老兄。女人不管它叫危險。&rdo;

&ldo;你知道不知道一個叫麥琪珂的姑娘。有人說她是個女招待。我聽說是個黃頭髮、高身量的美女。&rdo;

&ldo;沒有。聽你的描述我倒想認識一下。&rdo;

&ldo;別貧了。你還聽說過萬尼爾這個名字嗎?&rdo;

&ldo;沒聽說過。但是我可以替你問一問葛爾蒂&iddot;亞伯卡斯特，要是你肯過一會兒再給我打個電話的話。所有那些夜總會的闊佬兒他都認識，也認識在夜總會混事兒的流氓。&rdo;

&ldo;謝謝你，肯尼。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過半小時?&rdo;

他說半小時足夠了。我們各自把電話掛斷。我鎖上寫字間的門，離開我的屋子。

在走廊盡頭的牆角里一個黃頭髮的年輕人背靠牆站著，正在看報。這人穿著棕色西裝，戴著可可色草帽，帽子上箍著黃棕兩色熱帶印花布。我走過他前面的時候，他打了個哈欠，把報紙往胳膊底下一掖，挺直了身子。

他跟著我一起走進電梯。看樣子這人非常疲勞，眼睛累得都快睜不開了。我走到街上，過了一個街區，走進銀行把支票交上，又提取了一點兒錢準備零花。從銀行我走到一家名字叫&ldo;老虎尾巴&rdo;的餐館，坐在一個矮棚里。我要了一杯馬提尼酒和一份三明治，穿棕色西裝的傢伙在酒吧的另一頭兒坐下喝可口可樂，樣子極其無聊。他把一摞零錢擺在眼前，仔仔細細地把它們理平。他又要把墨鏡戴上了，他以為這樣一來，自己就隱形不見了。

我慢條斯理地吃著三明治，有意把時間拉得很長。然後，我走回到酒吧裡面的電話間。穿棕色西服的人很快把頭側過來。他把眼鏡摘下，用來掩飾這一動作。我撥通了《紀事報》的電話號碼。

&ldo;有結果啦。&rdo;肯尼&iddot;亥斯特說，&ldo;葛爾蒂&iddot;亞伯卡斯特說，不久以前摩尼同你那位金髮美女結婚了，那個叫麥琪珂的女人。葛爾蒂不認識萬尼爾，他說摩尼在貝雷爾過去一點兒的地方置了產業，在斯提伍德新月大道上，一幢白色的房子，在日落谷北邊五個街區。他說這所房子原來是亞瑟&iddot;勃雷克&iddot;波派姆的產業，這個花花公子從事郵購物品詐騙，被抓住了，財產都賠進去了。他的姓名縮寫在大門上還沒來得及更換。沒準兒衛生紙上也還留著他的姓名縮寫呢。葛爾蒂說，他就是這麼一個愛擺闊的人。我們知道的大概就這麼多了。&rdo;

&ldo;這就是足夠了。非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