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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對這種片子忍無可忍。關掉電視,內心就感到一陣空虛襲來。
他很衝動,想找朋友聊天宵夜,想約朋友去洗桑拿,想給秋香打電話。
他打消了一個一個念頭,最後保留一個,就是給家裡打電話。他不用手機打,用酒店的分機,家裡顯示出號碼有竊聽也不怕,秋香回撥家裡顯示的號碼既不是總機,也不是分機,永遠占線,永遠打不通。
徐善在午夜兩點鐘終於撥通了家裡的電話。響了七八聲,徐善的心已經緊張得懸了起來,怎麼家裡沒人接電話?那頭,傳出了秋香從睡夢中醒來懶洋洋的不耐煩聲音:哪位?同時也傳出了女兒可可的咳嗽聲。
母女還好,女兒的哮喘又發作了。徐善心焦。
對方傳出了憤怒的罵聲:神經病!
徐善放下了電話,一聲沒吭。他放心了,感到內心一陣輕鬆。
徐善打開了手機,他覺得現在是半夜三更,可能沒人打電話了吧。
徐善按開機的手指剛剛離開按鍵,電話鈴就響了。久違了,電話鈴聲,是秋香設置的&ldo;愛的奇蹟&rdo;。徐善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現在很多號碼都是陌生的了,但是至少家裡的不陌生,剛剛還打過。
徐善決定接聽這個電話,看看這個時間給自己打電話的是個什麼人。
對方傳來了一個女聲:徐大哥,沒攪了你和嫂子的好事吧?
徐善感到聲音嬌媚,很熟:你是哪位?
對方:這麼快就忘記了,從蒙古大草原回來的同路人。
徐善:美卷?這麼晚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對方:打擾你了嗎?你生氣了?那對不起了。
徐善:我怎麼會生氣,簡直是受寵若驚。
對方:真的,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呢。
徐善:怎麼會忘記,這麼與眾不同的人物。
對方:你怎麼還沒睡覺?
徐善:睡了,是你從夢裡把我叫醒的。
對方:那對不起了,嫂子生氣了吧?
徐善:你怎麼知道嫂子生氣了?
對方:一個女人三更半夜給老公打電話,沒有哪個女人會不生氣的。
徐善:你這麼善解人意,知道嫂子會生氣,怎麼還打?
對方:情不自禁。我覺得你們上半夜該補的課應該補完了,所以就打了。
徐善:我還沒見到嫂子呢,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對方:想你。你真的還沒見到嫂子?
徐善:我還沒回家。
對方:那來見我。
凌晨四點,徐善在河南廣州美院對面昌崗路的一個城中村的農民出租屋裡,找到了美卷。
這樣的出租屋常常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村中由於土地金貴,屋和屋之間緊緊相逼,留出的只是一條狹窄的通道,一個人在幽暗中走著,突然就會打開一個門,就有一個妖艷的女人把你往屋裡拉。當你緊張地剛剛脫身,就會有第二個門打開,讓你防不勝防,就像走進了遊戲機里,陷阱一個接著一個,為自己在這個夜晚有如此多的艷遇感到驚慌。
所以一進門,美卷就問他:受到艷遇的驚嚇了吧?
美卷的小屋裡顯得卻和外面環境截然不同的雅致,這種韻調可能與這個城市都不協調。
出租屋很小巧,這隻小麻雀除了洗手間、廚房、陽台這些俱全的五臟占了一半的面積。就剩下了七八平方米的放床、沙發和冰箱、電視機等電器的位置。
房間裡點著一支很粗大的紅蠟燭,照亮了房間裡的舊紅色調裝飾,顯得交相成輝,時光倒流。
這小屋裡牆上掛的、地上擺的到處都是美卷從全國各地少數民族那裡收集來的各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