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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了看,猜測從他的角度能看到什麼,能看到多少,而後,面無表情地拉上浴巾,遮住胸前風光。
柏池竟然笑了,這是一整天下來她頭一回看見他笑。她從小就覺得,他應該多笑笑,別說他是什麼太子不太子的了,就算是個小乞丐,只怕也會有前赴後繼的女生湧上來。
只是,他說出口的話還是那麼欠揍,瞬間將方疏凝從幼時美好的回憶中抽離。
極為平緩的語調,唇齒輕觸,喉間微滾,帶出些難言的曖昧:&ldo;遮什麼,又不是沒看過。&rdo;
&ldo;砰&rdo;一聲,房門被重重甩上。
方疏凝終於意識到時光是多麼可怕,將一個盤正條順的好青年摧殘成了如斯模樣。
還是說,他終於疲於偽裝,選擇在她面前展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
這樣的情況,好像從高考結束那一年就宣告開始。
那之後她留學義大利,二人每次再見面都是針鋒相對,冷嘲熱諷。
明明以前的他們不是這樣的,雖然偶爾也會拌嘴生悶氣,卻始終&ldo;相親相愛&rdo;宛如同一個蛋里孵出來的。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那件事。
正當她思及過往之時,門又被敲響。
柏池的性子她還是知道一二的,若是你一直不開門,他便會敲到你開為止。
方疏凝揉了揉太陽穴,用浴巾將上半身圍得嚴嚴實實才去開門,門開了,人卻不見了。
地上擺了個托盤,盤中三兩菜餚,正宗的土耳其料理,依稀還能感受到蒸騰而上的熱氣,她淡然看著,蹲下身,拿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牛奶。
嘖,真燙。
半夜時分,突然覺得口乾舌燥,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她以為是藥物留下的後遺症,便沒多在意,想起身喝口水,路過牆面的裝飾鏡時,才看見自己臉頰透出一股不正常的緋紅。
以手背探了探額頭的溫度,她心道一聲倒霉,在異國他鄉生病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遑論還是在這樣的天氣狀況下。
迫不得已,只能打電話給酒店前台,詢問他們能否送些藥上來。
好在酒店設施齊全,服務也人性化,不過片刻,便送上來兩盒印滿土耳其語的發熱藥。
她打開吃了幾顆,便又回到床上躺著。
她一向嗜睡,若沒有人來打擾自己,睡上十幾個小時也不成問題。
便想起初中有一次體育課,她一個人留在教室里睡覺,柏池和他們班的男生打完球經過,他在窗外看了幾秒,然後推門進來,在她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再然後,他的手機便里多了一張她的睡顏。
女孩皮膚很白,足以與她平常愛喝的奶製品相媲美,長及腰身的栗色髮絲一半勾在脖頸間,一半順著桌沿滑落,睫毛卷翹,在眼臉下方投下淺淺的陰影。
柏池很想扯下來一根帶回家,實際上,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損失一根睫毛的疼痛並不足以令方疏凝醒來,她是後來借柏池的手機時,才發現了自己的那張照片。
他們那時候心思單純,同學之間以存互相的丑照為樂,誰擁有的照片數量最多,涉及人數最廣,誰就是大哥。
方疏凝以為柏池也愛上這樣的遊戲,雖然她那張照片著實不醜,可心理作用作祟,覺得被人偷拍的能好看到哪裡去?遂麻溜地點了刪除,裝作無事的樣子將手機還給他。
小樣兒,還敢暗算你姐姐。
高興不過半日,柏池面色發沉地找來質問,她不屑撒謊,自然承認。
而後,他一天沒理她。
方疏凝沒搞明白,她一個被偷拍的都沒生氣,他這個偷拍的反倒把她給氣上了,這是什麼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