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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直悶聲不說話的劉聲說:「……我不想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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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校外餐廳。
劉聲雖然嘴上說不想比,但還是打完了一局,只是操作非常飄忽,他們隊伍很快就只剩下五個人,之後王壯和彭意遠運氣不好,被其他隊蹲了一波。
吃的西餐,劉聲請客,幾人圍著大餐桌啃餐前麵包。
羅四方:「當時我就覺得這把要完,雖然剩下的三名都是我隊強有力的隊員,三打六還是很難抗。最後能進前二,全靠殺瘋了的那倆。」
他指的雲詞和虞尋。
羅四方最後說:「但最後遇到個滿編隊,人數上實在打不了。可惜了。」說著,他又把話題轉回劉聲身上,「你怎麼回事?」
雲詞撕了塊麵包,在想他和虞尋之間拿的人頭數,最後虞尋退出遊戲前對他說了一句「平局」,指的不是對手,是他們之間。
當時在機房,他問:「平局怎麼算。」
虞尋:「什麼都不算,早飯照常。」
……
雲詞想著,直到聽見羅四方問這句,回神往劉聲的方向看。
平時在寢室,劉聲一直存在感不強,直到現在他對這個室友的印象也停留在表面,長相清秀,以及每天早上會在陽台練嗓子。
很喜歡音樂,和彭少那種閉著眼選專業無所謂就業前景只是隨便薰陶下藝術的富二代不同,他一直有個音樂夢,聽說高中就自己寫過歌。羅四方本來還想號召大家去某音樂軟體當個水軍給他捧捧場,但劉聲說自己的歌沒多少播放量,不好意思給他們聽,也就作罷了。
性格,有點敏感。刷到一些網絡新聞容易流淚的那種。
雲詞腦內閃過這些。
雖然交集不多,但他班長當多了,很容易注意到這些。
「怎麼了,」他也問了句,「身體不舒服麼?」
劉聲搖搖頭,不是很想說:「不是。」
說完,他又覺得耽誤了大家比賽,現在還支支吾吾地不說個清楚也不太好,於是又補充道,「因為賽場有個……不太想看見的人。」
羅四方大為震驚:「我操,你也有個打了三年的高中死對頭?!」
「……」
劉聲默了一下,半吐槽半解釋,「不是每個不想看見的人,都和他倆一樣的,羅哥。」
這回接話的人是虞尋,他也看出劉聲不太對,於是出聲緩和氣氛:「我倆,我倆哪樣?我倆關係挺好。」
雲詞表示拒絕:「算不上好。」
虞尋說話時往他那湊了點:「我倆都睡上下鋪了。」
雲詞回應:「所以每天睡覺做夢都想把你打出去。」
「……行,你倆收一下。」羅四方說,「劉聲你繼續,不是死對頭那是什麼,那麼不想看見。」
劉聲沉默了很久。
這段時間以來,608寢室每個人都很照顧他,於是他鼓起一點勇氣:「是我,前男友。」
羅四方:「哦,前……前什麼?」
他「哦」著傻眼了:「前男友???」
王壯和彭意遠也在瞪眼:「男、友?男——友?男的?」
雲詞手裡捏著的那塊麵包片烤得很乾,很輕捏一下就「嘎嘣」碎了,他捏著麵包片的手頓住,也沒料到是這個答案。
還沒想好要說點什麼,抬起頭,正好對上虞尋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眼神。
西餐廳頂燈燈光不強,光線朦朧不清。
大廳中央有服務生在彈鋼琴,是一首《月光》。
虞尋脫了外套,只剩裡面一件毛衣,他頭髮長長了些,略微低下頭時,一側碎發會遮住一點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