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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却要你去当###,这等好样的同行,要我在记忆中,将其格式化掉,那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如果为真的文学,真的天才,做些什么,也许还值得。可当今的文坛上,果有什么天才,果有什么大师吗?我是从来不相信的。
把话说得再绝一点,对文学史来说,高启是重要的,但对朱元璋来说,多一个天才,少一个天才,算个狗屁?高启的不幸,是碰上了朱元璋,这样一位从穷乡僻壤中,从封闭环境中走出来的统治者。闭塞,则偏执;偏执,则抵制;而长期抵制的结果,便是拒绝文明;贫穷,则愚昧;愚昧,则无知,而长期无知的结果,便是敌视文化。对大多数既非天才,也非大师的中国文人来说,作为朱皇帝的子民,保住脑袋的同时,还要护住屁股,避免吃棍子,避免挨板子,便是第一要务了。
天才固然重要,但为了天才而罔顾一切,那就是谢灵运式的癫狂了。记住苏联电影里的一句名言,好像是列宁对那个华西列叶耶夫说的:“面包会有的”,那是真理得不能再真理的真理,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天才总是会有的。你这个朝代出不来,换个朝代,或者,再换个朝代,也许就出来了。
用得你急吗?
我记得高启有一首小诗,不知是他何时的作品,题名为《田舍夜舂》,只四句,与聂夷中的《咏田家》,与秦韬玉的《贫女》,有异曲同工之处。
“新妇舂粮独睡迟,
夜寒茅屋雨来时,
灯前每嘱儿休哭,
明日行人要早炊。”
这真是一首佳构,舂米声,风雨声,婴儿的哭声,如在耳边,声声可闻;夜色,襁褓,灯光,人影,如在眼前,历历在目;生活的沉重,劳动的烦冗,期待之渺茫,无望之未来,似乎也能在我们心中,有所感触,有所回应。诗人笔下的妇女,将稻谷舂成如珠如玑的白米,某种程度上,多少类似文人在炼字煅句上,那如琢如磨的劳动精神,而她所感受到的“夜寒茅屋雨来时”的凄泠心境,也颇相同于千百年来中国文人的不大容易笑得起来的精神状态,这实在是很令人不胜其感慨的。文人啊,中国之文人,难道这就是那漫长岁月里应有的写照吗?
因此,从高启的这首小诗,到高启的这段公案,以及那位杀知识分子特来劲的朱皇帝,都是值得研究中国文学的工作者,为之深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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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学士之死(1)
中国文人能玩得转皇帝者,非解学士莫属。他玩过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也玩过夺了侄子江山的永乐皇帝朱棣,这对父子暴君,竟然被他玩得团团转。
可解学士意犹未尽,玩得上瘾,接着玩下一代皇帝时,却搭上身家性命。呜呼,你玩什么不好,干嘛要玩这种最危险的游戏呢?
人们只要谈到打油诗,无不马上想起脍炙人口的这一首:
春雨贵如油,下地满街流。
跌倒解学士,笑煞一群牛。
这个摔跟头的解学士,就是明朝的解缙。据民间演义,在他科举高中,接获喜报,按捺不住兴奋之情,慌不择路去通知诸亲好友时,因为天雨路滑,不慎摔倒,江西吉水县城里满街的乡亲,看到这位小个子,大文人,满身泥水,衣衫滚湿,踉踉跄跄,狼狈不堪的样子,竟轰的一声,像春雷那样惊天动地的大笑起来。
尴尬的解缙,定了定神,他说要即席赋诗,记叙这次跌跤的事,于是,大家静下来洗耳恭听。随后,他当场信口吟出来这首打油诗。谁也没料到,他反过来将看笑话的左邻右舍,调侃了一顿。
解缙(1369…1415),字大绅,江西吉水人,这是一个个地灵人杰的地方。在宋代,此地还出过一个大文人欧阳修。应该说,解缙的势头,在科考、仕途、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