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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顧燃的彈琴調笑轉移開的注意力盡數回籠,冷予寒又恢復了那種嚴陣以待的表情。
顧燃看著走遠的人,慢慢垂下眼皮。
人在下意識的情況下,脫口而出的往往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冷予寒向來不滿他和黃麗莎白走得太近,剛才先讓他遠離的人卻是厲川。
不是好東西?
嘖,好一個不是好東西。
顧燃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房間裡一直很靜,他將黃麗莎白、嚴源和厲川三者之間的關係理了一遍,才推門進去。
沙發上,黃麗莎白獨占一邊,另一邊厲川和嚴源分坐兩端。
見顧燃進來,厲川臉上閃過探究的神色,他沒刻意掩飾,正大光明地打量著顧燃。
顧燃和他的視線對上,不過一瞬就轉開了,插在口袋裡的手握得死緊。
沙發都被占了,顧燃拉了把椅子坐在黃麗莎白旁邊,拍了拍他的肩:「小黃,怎麼說?」
對面射來一道更為炙熱的視線,顧燃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厲川,
黃麗莎白活像被吸乾了精氣,和剛才摁著嚴源打的他判若兩人。
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沒骨頭似的倚著抱枕,視線像刀一樣在嚴源身上剮過,最後落到一旁的厲川臉上,冷笑出聲:「厲總今兒個堵到我家門口了,是嫌昨晚上那報導不滿意嗎?」
「什麼報導?」
嚴源拽著被子,探頭探腦地問道。
黃麗莎白拿著手邊的抱枕就砸了過去:「狗東西給老子閉嘴。」
他是真的氣狠了,直接爆粗口。
厲川面色難看,反駁道:「那報導和我沒關係。」
「沒關係?」黃麗莎白嗤道,「厲總擱我這裝什麼孫子,能在第一時間把所有照片都打碼,擺明了是衝著我來的,如果今兒個是我上了那狗東西,恐怕現在髒水已經把我淹死了吧。」
顧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斜了眼一旁臉色發黑的厲川,覺得這人估計也挺崩潰,一個兩個逮著都說他裝孫子。
見三人看過來,顧燃擺了擺手:「別理我,你們繼續。」
厲川語氣也不好:「黃麗莎白,說話客氣點。」
「對你還用得著客氣?」黃麗莎白嘲道。
黃麗莎白不是傻子,聽顧燃說昨晚記者的事時就產生懷疑了,他不像顧燃似的名氣大,報導鬧不到滿城風雨的地步,現在這種局面肯定有人在幕後指使。
還有那照片,誰會在算計人時特地好心的把照片處理一下,掩住另一個人的臉?
這事推算起來不難,仔細一思索就能串起來,所以當顧燃說有大人物要來時,黃麗莎白幾乎瞬間就知道自己是被誰給算計了。
——厲川。
只可能是他,厲氏的掌權人,嚴源的表哥。
雖然厲川算計他的原因和過程還不清楚,但這個結論肯定不會出錯。
輿論加以引導,是能作為殺人利器的。
操縱風向,刻意模糊事實,即使最後澄清了,也無法完全消泯大眾先入為主的猜測。
黃麗莎白可沒忘記,自己看過的報導都用著什麼樣的標題。
兩個主人公,他的身份是【顧影帝經紀人】,嚴源的身份是【未成年學生】,有人在刻意把這件事引到未成年的敏感話題上去。
與其說這件事是衝著他來的,不如說這件事是衝著顧燃來的,畢竟每個標題都帶上了顧燃的大名,追究他顯然沒有什麼意義,顧影帝才是那個「沒約束好經紀人」的活靶子。
對於藝人,尤其是像顧燃這種沒黑點的,一旦爆出一點消息,且不說是真是假,大眾向來都是零容忍度。
不是黃麗莎白要陰謀論,實在是事情太過巧合,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