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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掛了，將生又講，&ldo;你現在臉腫得像豬頭，不好看。能不能發給我一張最漂亮的照片?&rdo;

賀薔在手機里找了半天，發現自己從來不愛留以前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和店有關係的，或者是柏柏的，裡面還有一張將生睡著的照片，腫眼皮微微鼓起，和嘟著的嘴唇相映成趣。最後，賀薔發了&ldo;薔味&rdo;開張第一天她在門口留的照片：白襯衫扎在黑色闊腿褲中，腰身細而挺拔，頭髮攏在背後，眼睛含笑嘴唇上翹，她那時臉上閃動著希望和自豪。

將生收到圖片後隔了一會兒，最後說，&ldo;嗯，真不錯。&rdo;

躺在icu里的童立明和昨夜的將生有沒有聯繫?尤其半夜接到潘文秋的好友申請，這些都讓賀薔越想越慌，於是她不停地撥將生電話，卻被關機的提示攪得心臟亂跳。

前婆婆的哭訴鬧得她頭疼，手還包紮著的賀薔和警察也碰了面。警察說事故初步鑑定是和超限超速並且逃逸的渣土車有關，車禍責任鑑定依據和傷殘鑑定還要幾天才能出結果。說到這，警察頓了頓，&ldo;不排除還有別的情況。&rdo;

童立明的媽聽了馬上喊屈，說有幾波人老去她老家騷擾老兩口，也打過童立明好幾次。童立明的爸爸則不斷附和，還拿眼瞧賀薔，暗示這個前媳婦可能也有報復的嫌疑。

賀薔看著這對溺愛兒子成患卻還維護著童立明的老夫妻，心累心堵又慌亂，她走出大樓，不顧別人看自己的好奇眼神，繼續撥著將生的電話，在依舊打不通的情況下，賀薔猛然想起新好友潘文秋，她撥過去，那頭麻利掛斷，很快，潘文秋發來消息，&ldo;請你別再找將生了，謝謝。&rdo;

&ldo;阿姨，將生有沒有事?&rdo;賀薔還是問。

&ldo;沒事。有事也是她自己的事，和你沒關係。&rdo;潘文秋不客氣地說道，&ldo;你不是要回四川了嗎?過點安分日子吧。&rdo;發完這條，任賀薔再問，她都不再答應。

將手機還給潘文秋，將生說行了，沒瓜葛了。她呼出口氣，&ldo;媽，我餓了。&rdo;

潘文秋一看消息都被刪得乾乾淨淨，可賀薔還在說，&ldo;阿姨，能讓我和將生說說話嗎?&rdo;她看女兒，將生扭頭看窗外，說四舅公，我們去喝碗縐紗餛飩怎麼樣?

店裡的餛飩有股雞精的味道，餡兒是餡兒，皮也是皮，但餡兒少了賀薔調出的豐富鮮度，皮缺了賀薔用心擀出的彈牙力道。三個人圍桌坐下，四舅公和潘文秋看著將生默不作聲地喝了兩大碗，最後才擦擦嘴，&ldo;一般般。&rdo;

&ldo;將生，昨晚究竟怎麼回事?誰先動手的?&rdo;四舅公不放心。

&ldo;童立明先伸的手，我不撒謊。&rdo;將生的心&ldo;咯噔&rdo;了下，隨即告訴自己，&ldo;我說的是實話。&rdo;

潘文秋盯著碗卻不說話，聽四舅公嘆氣，&ldo;童立明小命難保，渣土車司機賠個六七十萬了事。&rdo;

將生低頭吃小籠包，吃到打嗝忽然反胃，想到昨夜裡童立明被軋得反向扭曲的小腿，她拳頭握得緊緊，最終壓下了那股難受勁。

回家後，潘文秋喊住要回房的將生，&ldo;給菩薩上香。&rdo;

將生規規矩矩跪下，前所未有地莊重磕頭，敬香。她看著那尊含笑卻慈悲的雕塑，抬頭看潘文秋，&ldo;媽，以後我也天天燒吧。&rdo;

潘文秋卻抱著將生的頭哭，&ldo;天天燒，天天心裡就被咒一次，將生，人只要做錯事，燒再多香也沒用的你曉得不?&rdo;

將生說我曉得。要是能用香灰在心口燙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