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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五步。而朕天子之怒,则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目光看向身旁的人:“昭儿,你一剑之威,可当百人,但朕手握天子之剑,则平天下,安万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目光重新转回至画中那人身上,眼神平静而和缓:“朕百年后,此剑,应托何人?”
二十五。 兄弟
屋内四下环空,唯有一幅画像挂在墙上,里面的人容色清绝,眉目间神情逡淡,仿佛正静静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景帝负手而立,目光并没有看向身旁的长子,只细细端详着画中的人。
叶孤城不动,亦不答话,父子二人,就这么一起沉默着站在屋内。
“朕累了……上午看了半日奏章,午后又和你下了三局棋,又走了这一路,眼下却还又让朕这么站着半天……还不与朕回去。”
半晌,景帝忽然回过身道,就仿佛一个普通的父亲抱怨儿子对自己不够关心一样,方才说过的那一句话,便好似轻烟一般淡然无痕地消弭……叶孤城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却见景帝又道:“这一阵总未见到玄儿,朕却是想得紧,明日带进宫来,给朕瞧瞧……你虽是他父亲,府里也有人照看孩子,却毕竟比不得有母亲悉心照料……”
叶孤城伸出手,微微托住了景帝的左肘,扶着自己虽年过半百,却并不苍老的父亲朝着外面走去,神情淡淡:“他母亲既已去世,便是有继母,也终究未必会待他如子。”
景帝笑了笑,任由长子托扶着自己的手臂,徐徐步出殿内。“朕知道你不肯成婚……今天也陪了朕半日,该是去国寺为玄儿还福了,再耽搁些时辰,一路回来,天色便也晚了……”顿了顿,忽道:“那人,对玄儿可好?”
叶孤城右掌微微托着景帝的臂肘,父子两人缓缓步下殿外的台阶:“很好。”
景帝不再言语,直至两人已临近寝宫,才淡淡道:“朕还不老,总能在这个位置上再坐十余年……”
轻描淡写地一笑,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
“十数年中,总有一些事会逐渐改变……朕,不急。”
国寺位于京都外近六十里处,叶孤城也不带随从,只一人策马轻驰,马蹄踏过积雪,就溅起一行的碎琼乱玉。
寺中并不对百姓开放,一般只用于皇家祭天,或是平日里礼福之用,因此虽是殿宇高广,却也除去内中僧众,就再无其他多余人等。叶孤城下了马,径直前往正殿,一路遇到的僧侣见他形容打扮,便知道是一位王爷,遂无人相阻。
刚至大殿前,就看到五六名侍卫候在殿外,其中一人似是认得叶孤城,见他走近,忙行礼道:“参见肃王。”其余几人听了,才知眼前人便是当今景帝长子,亦齐齐拜下。
未等叶孤城开口,就听殿内有人道:“大哥今日怎地也来了?”旋即门口便出现一名锦衣华裘的青年,俊颜英貌,正是瑞王。
瑞王面上有一抹欣喜神色,上前相迎,既而便与叶孤城一同步入殿内,一面道:“母后这几日着了寒,因此勖膺今日早早料理了公事,便来此礼福……大哥却又怎地到这里来?”
叶孤城接过僧人奉上的长香,点燃后,便插在金身佛像前巨大的香炉中:“玄儿前时出痘,眼下已祛尽,依例要来此还福。”
瑞王恍然,点头笑道:“倒是勖膺忘了此事……改日也当去看看侄儿。”
住持用托盘盛了写有叶玄生辰的红贴,在佛前寄名压福,又点了一海缸的香油长明灯。叶孤城依常例而行,接连一整套福礼过后,待出得正殿,天色已开始微微发暗,亦有零星雪屑飘降下来。
瑞王上马,对叶孤城道:“此处距城内近六十里,况且眼下又下了雪,只怕还是越下越大,咱们还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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