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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精神极好,并没有困倦的模样,坐在两人之间,身上围着个石兰底绣仙鹤纹样的厚缎肚兜,愈发衬得眉眼清透,如同粉雕玉琢一般。
西门吹雪侧身躺在床内,眼下虽是入春,毕竟亦只是三月初,仍有些凉意,因此伸手拉过一幅象牙色织锦竹纹锦被,将三人盖住,把叶玄小小的身子整个覆在了下面。
叶玄似是并不想睡,努力抻着短短的胳膊,把被子往上顶,扭着身子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歪头看了看,然后用手捉住一缕面前男人散在枕上的漆黑长发,却并没有用力去扯拽。
西门吹雪微一抬眼,并不在意发丝被眼前的小人儿抓住,只是伸出手,将只穿着一件肚兜的叶玄重新放回被子里。叶玄睁着乌溜溜的眼睛,这一回没有再爬出被窝,只是探出脑袋,扭头看向另一边的男人,唤道:“爹爹!”一面拱到对方身前。
叶孤城略略扬眉,从叶玄的小手中拿出西门吹雪的发丝,微微一笑,道:“睡觉。”叶玄一扭头,双手攀在叶孤城胸膛前,认认真真地去拽衣襟上面的琉璃扣绊,不一时,便把中衣领口都扯得松了。
叶孤城也不制止,只任他随意顽闹,唇角带着丝缕若有若无的笑容,对旁边西门吹雪道:“玄儿眼下倒也聪慧,只望他大些时莫要顽劣才好。”
西门吹雪眸底浮起一点淡淡的笑意,道:“你幼时,又如何。”
叶孤城垂一垂眼,轻笑道:“莫非西门能记得这般大时之事?”
西门吹雪道:“自记事起,便有一剑长伴身侧。”
叶孤城微微笑道:“再过一二年,待玄儿大些,我便开始授他武艺,五岁时就应依例聘请西席,为他启蒙。”
西门吹雪抬眼看向男子,外面的灯光透过薄薄的帐帏,映得床内也十分明亮,于是暮色的光线中,恍惚能够看到墨色的眼底有一丝松融的暖意。“我亦传他武艺,可好。”
狭长的凤目略扬,叶孤城淡淡一笑,既而道:“自然……只是你从未收徒,如今也算破例了。”
西门吹雪朝男人靠近了些,探身在那斜长的眉上印下一吻,低低道:“我授他武艺,便是家传,如何算作收徒。”
叶孤城微微一顿,然后唇角便略微上扬些许,就是在笑了。
不错,叶玄不仅仅是他的,亦是他的……
男人双目阖起,保持着侧身而卧的姿势,不再开口说话,仿佛就是要入睡了,叶玄躺在他父亲胸前,仍还是认认真真地摆弄着襟口上的琉璃扣绊。西门吹雪略略眯起眼,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静静凝视着父子二人。
不知又过了多久,攥着一枚扣绊的小手已经松开,叶玄埋头在叶孤城胸口睡得熟了,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晶亮的口水。西门吹雪略微靠近,动作极轻缓地将叶玄从男人胸前抱开,放在两人之间的褥铺上,叶玄吧嗒一下小嘴,睫毛微微颤了颤,继续熟睡着,并没有醒来。西门吹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冷硬的薄唇线条就似是松融了几分,然后伸出手,轻轻扳住让叶孤城的肩,让他舒适地平躺下来。
身周环绕的是极熟悉的气息,再令人安心不过,因而即使身体被触碰扳动,叶孤城在睡梦中也仍未醒来。西门吹雪眼中现出薄薄的笑意,拉严锦被,将并排躺着的三人盖住,这才合目而眠。
春日里,西苑的景致颇好,几丛海棠开得正盛,又有一片桃林盈风吐香,几株垂柳立在湖岸前,各色花卉或是初绽,或是含苞而待,淡秀清美,如同画卷。
一张酸枝木躺椅静静搁在湖边不远处一株柳树旁,男人倚坐在上面,穿着件雪白的窄袖茧缎长衫,伸手从旁边的矮几上拿了茶盏,目光看向平稳如镜的湖面。
身后有人朝这边走来,叶孤城垂眼看着杯内热气已散的琥珀色茶水,淡淡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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