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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无数画面呼啸着从心底涌出来,可却如同这潭水一般,沁凉入骨,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温暖与深情。。。
周围水波沉静,月色温柔,天水仿若无尽绵连,天上地下,辉华无绪。叶孤城只觉心头隐隐有些痛楚,四面青山依稀,亦显略微的怅然,他停下倾倒酒囊的手,目光刺透已经渐渐平息下来的水幕,看向岸上那白衣黑发的男子,随即就将心底那一抹无尽惆怅尽皆抛开,神情平静无波,只淡然含笑望着那人,袍袖略扬间,手里的酒囊在月色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朝着岸边而去。
西门吹雪右手微微一动,酒囊已落入掌中,他未做停顿,下一刻,便亦且仰首,饮尽了酒囊中余下的美酒。磅礴的水幕渐渐歇止,蒙蒙的冰冷水雾落下,极薄地洇在叶孤城的发上和衣面间,衬得那琥珀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美酒漾开了涟漪,又仿佛是有温柔如泪一般的潋滟。。。下落的潭水飞溅起些许水珠,在月光下泛出一片斑斓,叶孤城站在岩石上,夜风里雪白的衣裾飞扬起来,如同一树盛开的梨花,他两手负在身后,目光如水,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意味,傲立于石上,意态自若地欣然看着远处岸上的男人,道:“。。。西门,那年你在万梅山庄,曾对我说过‘愿与君,双剑不相离’。。。”
叶孤城意态悠闲地微微抬首,看向天边的冷月,手上扶着剑柄,眼神如同能够洞穿缥缈的云雾,淡然道:“。。。你亦曾说过,‘自此,你再不会有任何机会,从我身边离开’。”他略略阖了一下眼,想起西门吹雪光洁无饰的左手和已经再不曾系过什么坠饰的佩剑,语气平静地道:“。。。你还说过,‘你既已送我,我自然会一直带着’,‘无论日后如何,我总会与你一起’。。。前事种种,犹如尚自萦绕在耳,但如今,却已尽皆风淡云散了。”
叶孤城娓娓而言,最终,淡淡看着远处的人,一字一字地微笑着道:“。。。西门,你,对我不诚。”
……这一生遇见他,就如同金风玉露一朝逢,亦如春水照梨花,可以为他袖手抛却锦绣河川,江山如画,却终究挥剑断不去这情丝与相思。。。
西门吹雪薄唇微动,半晌,才微微开口道:“。。。是我,有负于你。”叶孤城似是笑了笑,寒星一样的眼转向西门吹雪,淡淡说道:“。。。没有。西门,我曾说过,纵使良缘天定,亦或情孽错缠,叶孤城有生之年,必不负君。。。因此你从不曾欠过我,我,只不过是觉得有些后悔罢了,后悔当初你我两情同好之时,为什么没有放下一切,跟你走。。。”
他说着,手上握紧了剑柄,然后缓缓拔剑,随着这一举动,仿佛连穿行林木之间的风也滞了下来,就连月光,也依稀变得暗淡开去。。。剑身明亮的如同一轮旭日,月下清冷的风华似梦似幻,剑鸣嗡嗡,在明月洒落的银辉下,尤显一片澄明与清澈。叶孤城站在那里,看着面前剑泛流光,耳边却轰鸣着曾经那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誓言。。。他突然觉得眼中仿佛是有什么东西一般,令瞳仁干涩而炽热,口中苦甜夹杂,如同饮了一坛味道复杂的酒,明明怪异难言,却偏偏又缠绵入骨。。。叶孤城看着手里的长剑,淡淡道:“。。。西门,自三年前开始,你此生当中,最爱的,便是剑。”他隔了片刻,既而微微一笑,笔直看向岸边白衣黑发的男子:“。。。而叶孤城一生最爱的,从来却只有西门吹雪。”
话音方落,琥珀色的凤目当中已是平静无波:“。。。但求一战。”
雪白的衣袍翻飞,夜色冷寂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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