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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右腿的腿骨骨折,加之断裂的肋骨刺穿肺叶导致的呼气困难,他拄着随手捡来的树枝,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活下去……
……要活下去……
他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
醒来的时候绝望得恨不能死去,残缺的身体,散了大半的功力,失了教主的宝座,深爱的男人却原来不过是个可笑的小丑,把自己当做满足权利与欲望的垫脚石。
前半生挖空心思求得的东西在一天之间化作泡影,得与失之间不过一步之隔。
然而任盈盈娇美却冷漠的脸出现在眼前,任我行狠毒得意的眼神像刀一样刮在他身上,那个不过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冲他说‘你若和任大小姐易地而处,要我死心塌地地爱上你这个老妖怪,可有点不容易!’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眼眶逐渐通红,握着树枝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那苍白着的脸竟也被逼出一抹红来。
凭,什,么
他就要落到这样的下场?
恨意喷薄而出,连骨髓深处都在颤立着叫嚣着。
他自幼天资过人,也比任何人都更刻苦努力,甚至后来为了得到杨莲亭的爱情,所做的牺牲又其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他有哪里做错,要落到这步田地?那些哪里都不如他的甚至什么苦也没吃过的平庸的贱人却能轻而易举得到幸福?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该是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他恨恨地想,血腥味被冲散在雨帘中,向四周漫去。
小小的木屋前有一片菜园,他看到扛着锄头的男人眼里的惊讶和错愕,手腕翻转冲着那人射出仅剩的一枚银针,冷冷看着那汉子丢了锄头抱着手腕痛呼出声,近乎惊恐的看着自己。
“救我”他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发现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着远去,“不然七日之后必然毒发,七窍流血致死。”再支撑不住身体,他向前栽去,黑暗来袭,闭眼前他看到男子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那双粗糙的手伸向自己,竟是稍微安下了心。
……得救了……
2日后
刀三郎
风雷堂主
石力
童六
……
穿着汉子对他而言有些宽大的粗布衣裳,东方不败盘腿坐在床沿,努力地回忆昔日追随他坐上教主宝座的手下,想要找到一个可靠的同伴,却发现那些人中的大半早被自己处死,剩下的一些不是不堪杨莲亭的掌权而出走,就是被发配去了远离总部的分坛。
当年甘冒大不韪随他笑傲江湖的死士团体,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这样分崩离析,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众叛亲离。咬着唇,他把目光投向窗外,那个弯腰劳作的男人却出奇有一手好医术,以现在恢复的速度,不出两周就可以活动自如。然而以他对的任我行的了解,对方必然会派人搜索崖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5日之内,他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
他等不了14天了。
出崖
“你会武功。”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东方不败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身上可以感到若有若无的来自他人的内力,包裹在周身阻止了体内真气的紊乱和外流。
不强,却很纯的内力。
“……我如果不会武功,你早就油灯枯尽而亡了……”白泉生觉得是否长相漂亮的人性格都有些古怪,他不计较他刚见面就用针扎伤他,尽心尽力为他疗伤,那人醒来后非但惜字如金一问三不答,心安理得享受他为他端茶倒水,三天来头次主动开口却是冷着一张脸问他这样鸡肋的问题……他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