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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難以形容男人眼中的情緒,似猶疑,似不敢置信。
那旖未及多想,聶余緊繃的身體在一瞬間放鬆,他喉結滾動,乾澀的雙唇翕合數次,想說什麼,卻又害怕說什麼。
他怕這是一場夢,就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就怕嚇走她。
他不是沒有做過相同的夢,可夢中的那旖從來不願理他,還一眨眼就消失了。
那旖走到他面前,在他的注視下,緩慢伸手,掌心覆上他的額頭。
被寒風裹挾的小手與滾燙的額頭相貼,一冷一熱,形成鮮明對比。
溫度燙到不正常,仿佛剛燒開的沸水。
「你發燒了。」那旖眉心緊蹙,「家裡有體溫計和退燒藥嗎?」
「溫度很高,需要立刻降溫和吃退燒藥。」那旖說話間手往回縮,縮到一半,手腕被聶余猛地攥住。
男人身高挺拔,仿佛一座高山,需得抬頭才能仰望。
這幾年鼓著勁兒長的身高在他面前依舊相差甚遠,這樣的差距感,讓她瞬間恍惚,眼前的畫面突然回到了小升初那年的暑假,聶余出國玩了一趟,回來後,小少年身高猛地拔高,突然就長成了陌生模樣。
帥氣,陽光,朝氣十足,是和眼前這個被時光雕刻的英俊男人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
那是來自歲月的鬼斧神工,遺憾的是,她卻沒能參與其中。
「那那。」聶余含著病態的嗓音仍舊磁性,他深深望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喃喃自語,「真的是你嗎?」
那旖默然回神,怔怔看了他一會兒,看得聶余掌心全是熱汗,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在眼前。
「你燒糊塗了嗎?」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冷冽,那旖掙脫被他抓著的手腕,皺眉看著他,「家裡有醫藥箱嗎?」
聶餘下意識點頭:「有。」
「在哪兒?」
「客廳的第二個柜子里。」
聶總家的裝修雖是簡潔風,卻處處可見格調與奢華,細微之處都是身份象徵。
那旖找到他說的柜子,找到了一個家庭醫用藥箱,裡面不但有體溫計和退燒藥,還有過敏藥和胃藥,可謂十分齊全。
體溫計有兩種,電子和水銀的,她家裡習慣用水銀體溫計,便抽出來遞給他:「會量嗎?」
聶余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嗯。」
那旖把體溫計遞給他。
那旖蹲在地上,習慣性翻看著醫藥箱裡的退燒藥的生產日期,看到即將要過期的便拿出來,效期還遠的便放在最底層。
「放在上面的是半年內要過期的藥,你記得看一下日期。」她頭也不回道,「這兩盒過敏藥過期半個月了,記得處理一下。」
「嗯。」
「不能直接扔在垃圾桶里,要拿去回收點。」
「好。」
一個說,一個應,和諧又默契。
仍誰看得出他們冷靜的面容下,一個正緊張,一個正惶恐呢。
拿著退燒藥,把醫藥箱放回原位,那旖緩慢起身。
聶余看著她的背影,手指微微捲縮,滿心惶惶。
他克制了兩個多月沒有聯繫她,除了因為她這段時間工作忙不敢打擾分心,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不自信。
那晚的胃藥和奶茶如果是她的退步,那……今晚呢?
反應過來這是真的那旖,那旖真的出現在他家,那個用掌心給他量溫度的人是真的是她……聶余反而開始無措。
那旖攥著退燒藥,視線落在不知名處,聲音低緩:「我還是不能原諒你的不告而別。」
聶余眼中的光芒霎時熄滅,睫毛顫了兩下,滾燙的指尖無意識抓了兩下空氣,什麼都沒抓住。
「雖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