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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哭，一邊說著 &ldo;要是我考試的時候就接了那個電話……我為什麼不敢在考試的時候接個電話？燕子這兩年裡的事情我卻一點都不知道，她還是會在我們面前笑得很好看，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笑。&rdo;

&ldo;你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rdo;之南為病床上的男人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床頭。

&ldo;之南……&rdo;男人的聲音很怯懦，&ldo;我女兒，在哪？&rdo;

&ldo;我的兩個女同學在照顧她，都是燕子的朋友。&rdo;

&ldo;啊，也好，只是突如其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rdo;他望向天花板，從眼角流下了淚水。

&ldo;我知道這樣說會讓你覺得我這個人很無情，但是我還是要說這些東西。&rdo;之南微微搖了搖嘴唇，蒼白的一片薄唇上留下了一絲暗紅，&ldo;政府已經下播救濟金了，你的事也會算作公傷處理，往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所以忘了燕子吧，她肯定也不希望你一輩子陷在這裡面。&rdo;

&ldo;你這樣說，也是為了讓我好過一點。謝謝。&rdo;

就在之南轉身準備走出病房的時候，他卻被叫住了。

&ldo;你說我們活著有意義嗎？&rdo;

……

我知道僅憑我的直覺回答他的問題，一個肯定句就能挽救他的心靈，但是我沒有，我猶豫了一秒鐘，我真的思考起了這個問題。可我想不出答案。直到我看見了停屍間裡那具冰冷冷的屍體，我才明白，一個人或許一輩子都活得沒有意義，但在每時每刻美秒都可以做有意義的事情，或許那一刻我人生的意義就是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可我遲疑的那一秒鐘，選擇莫不做聲的那一刻卻再也無法挽回了。

&ldo;條件是什麼？&rdo;之南關上病房的門，用很平常的語氣問著坐在走廊躺椅上的林青松。

&ldo;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不堪了。&rdo;

&ldo;可我想你應該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充當天使。&rdo;

&ldo;按照你媽媽的說法，你究竟是我的兒子，還是范學明的兒子，還未可定論，所以在你的事情上，我總是習慣退一步思考。&rdo;

林青松內心有些空洞，他能敏銳意識到燕子的事情必然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因此他需要通過之南，用些手段來了結。

他了解之南，之南在緊要時刻可以比成人更加成熟，他會選擇為燕子的家人爭取到最大的利益，而自己只要給他這個最大的利益就行，多餘的事情，他是不會多問的。

&ldo;本來就是你的公司里出的事情。&rdo;

&ldo;我只希望你別借這件事情去鬧事而已。&rdo;林青松警告之南。

&ldo;我能鬧出什麼事？&rdo;之南依舊面無表情，&ldo;像討不到錢的農民工去市政府門口鬧事？你這個問題未免有些可笑。我只想聽到錢已經到病人的銀行帳戶上的通知。&rdo;

&ldo;只是一個電話的問題。我走了。&rdo;

林青松走過幾步，身後的之南再次開口：&ldo;我知道這件事和你必然會有關係，但我不問，我只想你履行承諾。&rdo;

他詭譎地笑了起來，他在高興自己全然猜透了之南的心思。之南深諳生不如死，贏不如輸，理不如錢，民不如豬的道理，這樣的人足夠聰明，但不會對林青松造成威脅。

林青松走到醫院門口，見到子陽倚著邊上的高牆等待著，高高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