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2 页)

和杜仰止的交談是相當困難的，他總是揀關鍵部分做最簡潔的回答，得不到任何題外的線索，小彥思忖著，問：&ot;她和白家有關係嗎？那天在白家頂樓上的人就是您吧，您為什麼--&ot;

&ot;小悠小時候非常喜歡養花，尤其喜歡夜來香，她種的夜來香總是可以比別的人開出大一倍的花來，真的。小悠種的夜來香生長得特別快，每天早上都有變化，就仿佛可以看得到它的生長。&ot;杜仰止沉浸在對往事的美好回憶中，說話也流利起來，&ot;她不太喜歡和小朋友玩，有點孤僻，所有的時間都流連在自己的花叢里。但是她很善良，那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國家還很困難，溫飽對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來說還是很奢侈的，能有個窩窩頭填飽肚子就不錯了。所以當我看到小悠手裡拿著餅乾時，不怕你笑話，就饞得控制不住自己地跟著她，直到小悠把餅乾給了我。後來她就常常給我吃的，自己卻不吃，她說她是植物，有點陽光有點雨水就行了。&ot;第35節：第五章小姐思悠(2)

這些話很詳細，卻與小彥的案子無絲毫關係，但小彥並不打斷他，而是靜靜地傾聽著，她端詳著杜仰止講述這些童年往事時臉上的那層光輝，一點點地被打動。

&ot;所以那時候我們常常玩的遊戲就是長大，把自己當做一粒種子，在溫潤的泥土裡萌發，呼吸空氣，享受陽光，然後做出一點點發芽、長大、開花的樣子。&ot;說到這裡杜仰止停了一下，小彥和他同時記起那天晚上在白家老宅他在花叢間一點點長高的樣子，小彥看向杜仰止，他的臉不好意思地泛紅了，兩人相視笑了起來，談話的氣氛融洽多了。

&ot;我當時以為沒有別的人在--&ot;過後，杜仰止囁嚅著解釋，小彥安靜地看著他，也並不覺得那種行為有何不妥，反而是他的可愛之處，試問誰會沒有懷有一顆童心的時候呢？

&ot;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您為什麼要到白家的老宅去呢？小悠和白家是什麼關係？她是白家的人嗎？&ot;小彥接著重複了她的問題。

杜仰止的表情黯淡下來，好像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臉上的皺紋擰成一團。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好像下了決心般，沉聲說：&ot;她是白家的太太。&ot;

這個答案似乎在小彥的意料之中，但親耳聽到杜仰止真真切切地講出來時，她還是頗覺驚詫，下意識地重複一句，確認：&ot;您是說，小悠就是白太太？&ot;杜仰止不做聲，表示她的理解無誤。

&ot;那麼，也就是說白太太田穗兒和小悠是一個人？您稱呼田穗兒為小悠？&ot;小彥追問。

杜仰止這時抬起頭來，否定：&ot;田穗兒？不是的。&ot;

&ot;那就是小悠雖然也嫁入白家，但是白家的公子卻另有其人？就是說白鶴翔還有其他的兄弟？&ot;這時她忽然想起她從白家老宅取走的那張照片，那個男的難道是白鶴翔的兄弟？但她馬上又堅持那照片上確是白鶴翔的想法。那麼，白太太另有其人？

&ot;小悠嫁給了白鶴翔，但那個混蛋卻沒有帶給小悠幸福。&ot;小彥驚訝地發現一貫穩重儒雅的杜法醫竟也有怒髮衝冠的一面。她可以想像杜仰止對青梅竹馬的小悠有著深厚的感情，比如喜歡、比如愛、比如依戀，但是自己一心一意牽掛想念的這個女子卻嫁了別的男人。自己萬分疼惜的女子嫁給了別人，而這個人對她卻不懂得愛護，對誰來說都是件值得仇恨的事。

&ot;小悠是本地人嗎？&ot;小彥發現聊了半天，對小悠的資料還是一無所知，急忙接著問下去。

&ot;是的。她的全名叫做李思悠，從詩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中化出來的，很美好。&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