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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好像這樣就能安慰他一樣。
可其實沈樂光心裡也不是難受或者悲傷的情緒,他想著還不至於。但是怎麼說呢,從一個經年的噩夢裡掙脫出來的瞬間,總是顯得人格外脆弱。像是最厭惡的敵人一朝死了,除了大快人心之外,還有那一點點的不可置信。
可往往就是這一點不可置信,連最厲害的高手也能一擊斃命。
北京比杭州更冷,風乾,颳得臉生疼,連下著的雨也像刀子。
海桐看著昏黑的天,第一次切實感受到南北方的差距。他站在機場門口,給沈樂光整了整圍巾。
&ldo;我們該往哪兒走?&rdo;海桐穿了件寬鬆版的羽絨服,過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手,便大喇喇地牽住了沈樂光的,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沈樂光摸摸他的頭髮,扯出來一個難看的笑。&ldo;我就是在這裡長大的。&rdo;
海桐沒有接他的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需要開口。
兩人在門口吹了會兒冷風,沒過多久訂的車就過來了。司機開窗,一說話就是口京片子。對沈樂光而言聽著既親切又有些招人討厭。
一路上就是司機喋喋不休地講著,一副車盤在手,天下我有的樣子。坐在後面的沈樂光不搭腔,只有海桐偶爾附和他幾句。
半個小時不到,xx醫院就到了。
沈樂光握著海桐的手用了些力氣。看得出他有些緊張,但是他已經不是那個怕醫院的孩子了,深吸了一口氣,才踏步往裡面走去。
消毒水的味道陌生而熟悉,不斷地提醒他是進來做什麼的。
開了燈的長廊也顯出幾分冷清,尤其是還在新年,對比更是明顯。醫生的表情很是淡漠,對他們這種看慣了生死的人來說,今天死去的這個人和昨天的那個,甚至和明天的那個都沒有多大的區別。
白色床單下的臉因為長年的酗酒而顯得浮腫蒼老,他已經沒了呼吸,四周都很安靜。
其實沈哥照今年不過五十左右,一頭髮卻已經白了大半。
海桐看著那張臉,才明白沈樂光是和他像的。
辦好手續後,沈樂光聯繫了殯儀館。沒別的要求,只希望能夠快點把沈哥照火化。電話那頭的人一直說著程序,等聽到沈樂光開出的價格時便不做聲了。
&ldo;沈樂光,&rdo;站在門口的海桐勾著沈樂光的小拇指,瞧著眼前的陌生城市心裡有些發酸。&ldo;我們現在要去哪兒?&rdo;
天已經黑下來了,沈樂光嘆出的那口氣並沒有被海桐發現。他握緊手又鬆開,幾個輪迴下來才像是回過了神。
&ldo;先去老師那兒吧。&rdo;他拉著海桐走下台階,一步一步,重若千鈞。
走完最後一塊,海桐深吸一口氣後鬆開了勾住沈樂光的手。他轉身捧住他的臉,咬著他冰涼的唇不住地摩挲。
周圍的人不多卻也不算少,紛紛側目看過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不過好在是醫院門口,這種事情也只是在心裡過一秒。
沈樂光吻著吻著就開始摟緊海桐,最後一刻簡直要把人刻進骨頭裡。他埋在海桐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噴在對方的脖頸處,還帶著陣陣濕意。
海桐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眼前儘是高樓的燈火。
沈樂光的老師在他初中時候幫了他很多,甚至可以說要是沒有他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一切事情。也是他和海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帶隊的那個老師,和海桐的帶隊老師是失散多年的朋友來著。
其實緣分這種事情可能真的冥冥之中就全都註定了。
這些年來沈樂光都會回來看看他。雖說上了年紀,老師卻還是精神矍鑠。還沒退休,但是已經不帶快要畢業的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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