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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捂著腦袋東躲西閃,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他一屋子心愛的木雕快讓親祖宗砸沒了, 得虧攝政王眼疾手快,把一個木雕小美人揣懷裡,攝政王張了幾次嘴, 叫了他家小公子好幾次,小公子連夾都沒夾他一眼。
說實話,攝政王還是頭一回見著他家小公子發火, 他當初剛將人接回府中的時候,小公子排斥任何人的接觸,可是長期的遭受虐待壓迫,性格已經養成了一種糙木皆兵的驚惶,無法接受別人也融入不了別人,好像除了吃飽之外,沒有別的需求。
攝政王不是沒找大夫給看過,不是沒下過苦功夫整日和人泡在一起來接近過,只是收效微乎其微,所以這兩年,他恨虐待故人之友的親戚,更恨這麼晚才去接人的自己。
養在府中的一年,攝政王以為小公子一輩子就要那麼過了,沒想到聘給長公主,卻陰差陽錯下長公主不光沒死,還輕易的就讓小駙馬肯親近,攝政王本來又以為這樣是最好了,可是前些天他聽下人來報,小公子竟然將那個前御前侍衛肖歡給打了。
攝政王聽了差點喜極而泣,尋常人可以輕易就擁有的喜怒哀樂,他曾經在小公子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一樣,天生不會哭不會笑,不表達對任何東西的喜愛,對外界對任何人的刺激,都只有帶著麻木的驚惶。
可是他竟然聽說小公子會發怒了,哪怕是沒有李逸的所求,他也是要去看一次人的。
攝政王晃神之間,又被一個大兔子木雕砸了腳,疼的齜牙咧嘴,臉上前襟一片血紅的狼藉,反倒是笑了。
看著一地缺胳膊少腿沒腦袋,殘忍遭到分屍找不出一個全乎的木雕,顯然是來自一個小傻瓜的報復,攝政王心情卻是欣喜的,果然是會發怒了,為什麼發怒,為什麼不聽他說話,顯而易見,因為他家小公子也有在意的人了。
攝政王連問都不問就把人打昏了從在意的人身邊帶回來,現在他家小公子也聽都不聽他的解釋,把他整日擺弄愛不釋手的木雕都毀了,他家小公子終於是有了點正常人該有的情緒了。
攝政王退到門口,看著小公子氣鼓鼓的在一地&ldo;碎屍&rdo;中找漏網之魚,管家帶著宮裡來的姑姑找到攝政王到時候,正見攝政王倚著門,糊了半臉的血,前襟更是乾涸了好幾朵血花,還抱著胳膊一臉老懷大慰的看著自己的屋子被砸。
攝政王看見管家過來,正想和人說說小公子的事,但見了管家身後的姑姑,整個人微不可查的顫了下,這姑姑正是女皇的貼身姑姑,見姑姑的臉色也似乎很焦急,攝政王更是一顆心當時就下了油鍋。
等一道手諭宣讀完,攝政王只來得及用布巾沾了水,把臉上的血隨便抹了一把,扯了侍衛身上的披風一裹,一邊往馬廄沖,一邊吼著管家過會等小公子砸完了就把人送回去。
李逸這個忙他幫不了了,實在不行就吃點苦頭吧,他家小公子好容易表現出點正常人的情緒,他是萬萬不能給人從中作梗的。
再說手諭稱他那朵小嬌花身體不適,看了太醫喝了藥還乾嘔不止,他一連稱病窩在家裡這麼久,只關心小不點有沒有見他安排的小公子,沒注意到那小不點身體不舒服。
攝政王打馬向皇宮的方向狂奔,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只弄了個黑披風把血跡裹住,只恨不得長一對翅膀,幾下飛去皇宮,馬上見著他的小不點是不是安好,才能將油鍋里炸的蘇脆的心揣回肚子裡。
管家把攝政王早些年獵到的一頭熊做的熊皮披風給小公子披上,命人備了馬車送小公子回長公主府,天色已經快黑了,管家和自家小公子一道坐在馬車裡,見小公子癱著臉坐的筆直,黑熊皮披風襯得一張小臉越發的白裡透紅,少年的倫廓在身邊的人不覺得,可管家已經好久沒見著人,這一細看,才發現他家小公子似乎是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