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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嗎?&rdo;三姨太問了,又跟著重複了一遍。
高仁書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花且們迷瞪著眼
馬德祿問道:&ldo;笑從何來?&rdo;
高仁書說:&ldo;修碉堡是怕共產黨跑掉,如果要消滅共軍,你還得從碉堡里爬出來。你一旦爬了出來,就可能在運動中被他吃掉。就說修碉堡防備共軍突圍吧,這個三百里長五十里寬的圈,實際上已經成了一條線,你知道他在哪裡突圍?你知道突破口在哪裡?看著是包圍了共軍,實際上主動權在他們手裡,他想在哪裡突就在那裡突,你怎麼防的了?你怎麼堵的住?那些老爺們連共產黨都沒見過,光知道碉堡,碉堡,碉堡值個屁!&rdo;
&ldo;唉呀仁書,你的心情怎麼這樣不好?&rdo;
三姨太叫了起來:&ldo;這是鐵壘合壁呢,你不要再想那些東西了,管他呢!李隊長回來說,共軍住在那裡不會突圍,突個什麼勁呢,呵,仁書呀,你可不要出風頭,消滅它,談何容易?&rdo;
馬德祿說:&ldo;真乃金玉良言。&rdo;
三姨太接著說,&ldo;千萬不要說這是女人見識,我們女人總是瞻前顧後哩!熬過八年抗戰多麼不容易,熬到勝利,再有個三長兩短何苦呢?女人心腸軟,比較聰明,男人心腸硬,心裡可有點糊塗呢。仁書,你高興了嗎?&rdo;
高軍長漫不經心地說:&ldo;我的眼有些跳!&rdo;
三姨太大吃了一驚,急著問:&ldo;左眼右眼?&rdo;
高軍長說:&ldo;左眼。&rdo;
三姨太面有難色:&ldo;可能要發生什麼事情。&rdo;
這時,有個參謀送來‐份急電,馬德祿接過來一看,念道:&rdo;六月二十六日。&rdo;
高仁書問:&ldo;什麼事?&rdo;
馬德祿說:&ldo;總攻的命令下啦!&rdo;
高仁書一躍而起:&ldo;下山!&rdo;
太太畢竟是太太。軍人畢竟是軍人。一道命令就能把他們截然分開,一個威嚴,一個慌亂。威嚴帶著慌亂,高軍長連夜下了雞公山。
第五章告別
白雀園歌舞昇平的氣氛,起來越濃。秧歌的鑼鼓從早到晚,從這個村莊敲到那個村莊,雖然秧歌隊的花樣並不多,鑼鼓響的也很單調,一味地冬冬鏘、冬冬鏘響個不住,但是,叫人喜歡的是那些幹部、戰士的歡騰勁。一隊秧歌扭起來,不管是團長還是士兵,也不管男的還是女的,盡都十分忘情。他們這種秧歌,並不是給別人看的,只是踏著簡單的鑼鼓點子,抒發內心的高興。
文工團演的《破洪州),在那個荒落的戲場裡,一天兩場,場場人滿,擠都擠不動。開始還賣張票,後來人多,索性大開轅門,讓大家擠個熱鬧,看個痛快。
部隊的制式操練.每天都在大操場上進行。這是一衝非常令人氣悶的訓練,立正,稍息,左右前後轉,撥正步,走正步,練隊形,就這幾樣子,整天重複過來,重複過去,弄的頭昏腦脹,精疲力竭。
不要說別人,白雀園那些居民,對八路軍這個弄法,就很有些不滿。他們大半同八路軍有了點感情,覺得部隊這麼搞法,後果實在不堪沒想。扭秧歌、唱大戲,是因你們來了大官,帶來了錢和醫藥,生活好起來,心裡高興。大家那兩條腿,整天在操場上踢個什麼勁呢?有一天,上了戰場,靠這一手,是能踢死人還是能踩死人?他們說,駐在白雀園的這位皮司令,看著怪精明,實際上恐怕不行。
戰爭是一種綜合藝術。沖衝殺殺只是表現高潮的一種手段。要把一場戰爭,弄成一篇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