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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句笑話。

有些時候，最不值錢的可能就是人命。

郭少川高考落榜，在工地上搬了一年的磚頭。他下過苦力，遭到過社會的毒打，看待問題，是非常悲觀，但又是非常正確。可謂是直至本質。

哪怕是秦至庸，都反駁不了郭少川的話。

郭少川說的就是現實，事實勝於雄辯，秦至庸怎麼反駁得了？要是真的要反駁，那就不是實事求是，而是詭辯。

秦至庸說道：「少川，你說的這些，就是歷史的真相。你能從古典文學和歷史文獻當中總結出真相，說實話，老師很欣慰。但我要說的是，我們生活在冷冰冰，血淋淋的殘酷現實當中，已經很辛苦，要是心中沒有一點真善美，會活得更苦。」

「平衡，其實是很脆弱，一旦平衡被打破，就會形成馬太效應，強者恆強，弱者滅亡。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維持這一份兒來之不易的平衡與和諧，堅守著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真善美。」

「世間有光明，肯定就會有黑暗。哪怕是陽光明媚，也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少川你的目光不要總是盯著社會的陰暗面，還是要發現人性美好的一面。否則，在陰暗裡待久了，就會懼怕眼光，心中戾氣暴增。到時候，你就算想走出來，見到了陽光怕是都會望而卻步。」

郭少川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秦至庸望著郭少川的背影，心情多少有點沉重。

郭少川的心靈修行只是經過心理素質鍛鍊，讓思維和心境變得更加冷靜。其實，也不能說是冷靜，而是冷酷更恰當一些。

冷酷的心態，同樣可以專注，同樣可以做到一門深入，進入事半功倍的學習狀態。有點像是道家的太上忘情。

這也是郭少川的成績和課業突飛猛進的原因。

讀古典名著，研究各家的哲學理論，其真正目的，應該是為了吸取先賢們的思想精髓和智慧，達到滋養精神，提升思想境界。

可是，郭少川的心神和精神，並沒有得到傳統文化的滋養。

郭少川寫的劇本，秦至庸並沒有將其交給傳媒公司。

不是郭少川的劇本不精彩，而是非常精彩。可是劇本中的人物，都是冷冰冰血淋淋，整個故事太過於陰暗，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秦至庸還是將二十萬元的劇本稿費打到了郭少川的銀行卡上。

秦至庸真的怕郭少川將來走錯了路。

以郭少川的努力和對人性的研究，將來掌握社會規則，成為精英，不是難事。因為憑郭少川的知識和手段，完全可以辦到。

郭少川現在很貧窮。秦至庸給他打了二十萬元，他都覺得是巨款。但是，將來有一天，郭少川要是真的做了富豪，有了地位，掌握了龐大的資源，說不定就會由屠龍者變成惡龍。

因為秦至庸暫時還沒有在郭少川身上看到「奉獻」的精神。哪怕是和其他同學們相處，看似和諧，但郭少川都是在做表面功夫。

只是，郭少川的演技太好，其他的同學都沒有發現罷了。

……

教室里，陳晉的座位和郭少川相鄰。見到郭少川回來，陳晉說道：「少川，老師找你什麼事情？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郭少川說道：「聊劇本的事情。老師把二十萬元打到了我的卡上。順便，我和老師探討一下平衡之道。陳哥，你覺得平衡之道，是真理嗎？」

陳晉抬頭看了郭少川一眼，說道：「當然是真理。3+2=5，左邊是3+2，右邊是5，這就是平衡。3+2若是等於6，那就不平衡。」

郭少川點頭說道：「陳哥，你言之有理。」

有道理歸有道理，但是郭少川並不認同陳晉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