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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歲山下竟然藏了一座陵。
前些日子護山大陣異動,門裡有邪祟潛入,弟子們遍尋無果,任誰也想不到它會藏於山下密陵之中。
奇歲門建門已逾千年,千年來,無人知曉山下有座密陵,這傀儡是如何而知?它又為何突然入陵?玉盒裡又是什麼東西?
奉寧真人忽然目光如雷:「垂木妖?」
小妖躲在明纓身後,聞言腦袋顫了顫。
真人手下一抓,將小妖隔空捉過來,小妖身體耷拉著,不掙扎也不叫。
明纓沒有絲毫猶豫:「真人,此妖並未危害奇歲門,也沒有什麼惡意,還請真人從輕處置。」
奉寧真人捏著小妖,看向明纓的眼神複雜,聞言不作聲。
明纓心裡嘆氣,她仁至義盡了。不過近來妖族與人族相處和諧,想來真人不會過於為難它。
慈正真人開口:「明纓,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明纓不知道要如何替小妖遮掩,只能實話實說:「回稟真人……沒看見有個洞便掉進去了。我們爬不上去便深入洞中尋求生機,一路走到這裡,然後就是現在的情況了。」
慈正點點頭,指了指燕衡:「半夜宵禁,你為何在溪石山?」
燕衡長長的眼睫遮住半邊眸子,眉目舒和,面上沉靜乖順:「回稟真人,弟子修煉艱難心中郁燥,便半夜出來散心,路過溪石山時聽見有人呼救便去了。」
四位真人掃視下方兩人,思考他們所言的真實性。
兩人的話都沒有什麼破綻,身上的傷也昭示他們一路走過來的艱難,傀儡應該與他們沒有關係。
明纓與燕衡身上都各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且衣衫不整,門主與真人又問了幾句,確定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便要將他們放回去。
慈正花白的頭髮梳得整齊,手攏在袖子裡,肅聲:「燕家小子,你雖為燕家子弟,但來了奇歲門便要守奇歲門的規矩,你夜犯宵禁,按理該罰跪三個時辰,不過念在你剛歷險境,便去思過堂跪兩個時辰。」
燕衡躬身:「是。」
慈正扭頭看向明纓:「你不用再巡山了,收拾東西回鳴天谷。」
說完,手下靈力輕動將明纓與燕衡送離陵地。
兩個人互相攙著走了一段路,待真人看不見他們了,燕衡將胳膊從明纓手裡抽出來,步履飛快地走到前面。
「我先走了。」
明纓忍著疼,加速一瘸一拐地追上去:「你不是受傷了嗎?」
燕衡聲音冰涼,擺明了不想跟她多說:「現在好了。」
明纓不明白他怎麼了,在陵里時還救過她,怎麼一會功夫就變臉了呢?
她攔住他:「你等我一會,就一會,我有一粒上品丹藥,我拿過來給你。」
燕衡繞過她,不耐煩地呼出一口氣:「我不需要。」
明纓還要再說,被他止住:「別跟著我,我不想看見你。」
她身形一頓:「……為什麼?」
燕衡冷笑:「我之所以受傷不正是因為你嗎?若不是你,我怎麼會在地陵之中?」
因為她,因為該死的系統,他要時時待命,給她送溫暖。
他厭惡這樣被掣肘的感覺,他受夠了。
傀儡修為遠在他之上,他的挑釁只能拖它片刻,因為它大部分靈力用在玉盒上,才令他短暫占據上風。若非門主真人及時趕來,他真的能活著離開嗎?
她無所謂生還是死,他不,他一定要好好活著,還要好好地活到地老天荒。
他瞥她一眼,陰著臉走了。
明纓頓在原地,默然望著他大步離開,轉身回到山腰小院裡收拾東西。
山邊落日渾圓,刺目的光模糊了邊緣,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