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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成了婚,她便成了他的人,永遠也離不開了。
他情不自禁地吻著她的唇,神思迷離地心想,再等等,再等等,就要快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切準備就緒,兩人按著黃曆一日日地找,取了個最近的吉日做婚期。
到了婚日,整個小院仍只有他們兩人。他們不覺得孤單寥落,反而感覺安靜舒服。
烏雲遮天蔽日,天色烏蒙蒙的好似要下雨,這雨已淅淅瀝瀝地落了幾天,今日還是如此也不算意外,好在現在暫時未落雨。
明纓脫下她歷來穿慣的藍色,換上了紅嫁衣,戴上了沉甸甸的金冠,妝是她自己化的,簡單地抹了赤紅口脂和腮紅,修了眉,倒是沒開臉。
這麼一打扮,鏡中的人皓齒朱唇,艷若桃李,紅衣耀雪膚,倒是減了一分少女氣。
外面陰天,屋裡暗沉,便點了一盞燈。
她雀躍地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婚服裙擺綻放,微弱的燈光落在裙擺之上,似明艷薔薇。
這是她與燕衡都萬分期待的一天。
「篤篤篤」
門外紅衣少年輕叩門扉。
明纓忙在凳子上坐下,擺出一副嫻靜的姿態,低聲道:「進。」
她緊緊地盯著門口,有些緊張地想像著少年的模樣和看見自己時的表情。
門吱呀一聲開了,率先闖進一絲濕漉漉的涼氣。
黑底描金的靴子先踏進來,帶動朱紅袍角,接著是少年挺拔的身軀。
一踏入,看見她端坐在梳妝檯前,是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形像。
他的動作顯而易見的頓了頓,眼神逐漸轉深,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
明纓的手放在膝上,察覺他的變化緊張地攥起裙擺,他的眼神怎麼看著不太對?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穿紅衣。」明纓繞著他轉了一圈。
少年生得白,紅色比青綠更襯他,將他襯得明亮張揚。
他自然地挽了她的手,牽著她出了門。
門口有他早早放置的火盆,盆中煤炭熊熊燃燒,焰火搖搖晃晃,隨風而倒。
他們牽著手,一手提著裙擺袍角,肩並著肩,大步從火盆上跨過去。
盈盈火光爍爍,拼了命地燃燒著,仿佛將兩人身上晦氣一併燒去了。
自此以後,兩人無病無災,平安康樂。
四周暗壓壓的,像套了一層黑薄的膜,烏雲罩頂,驟然看著令人心中壓抑。
院子裡一方案桌,上面兩邊紅燭高燃,供果盈盤,風吹得燭火晃動,燭淚滾滾。
燕衡鄭重地從桌上拿了婚書,遞給她。
明纓打開,旋即被嚇了一跳。
紅色的文書上有幾列赤紅的字,不知被人用力描了多少筆,才變得如今這般醒目。
竟然是用血書就,難怪他不肯提前給她看。
孑然一身者燕衡,憑天做媒,地保親,求娶明纓。
惟願夫妻結髮,白首不離,永生永世,生死相隨。
今立聘書為用,天地為證,舍予一身血肉魂魄,永結同身,不死不休。
這不像一封聘書,倒像是一段偏執的毒誓。
昭示著主人偏激的內心。
她一字一字地看到最後:「……永結同身,不死不休。」
抬眼,與他對視:「為何不是永結同心?」
燕衡沉默著一語不發,抽了聘書放回桌上,眼中風雲涌動,陰鬱壓抑。
他俯身撫摸著她的鬢髮,不解釋,只是重複:「永結同身,不死不休。」
心會變,可是身只要人活著,便永遠不變,不論後面如何,他都要死死抓著她,永不休。
永生永世,都莫想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