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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聽到十七娘的稱呼文松還愣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他叫的是自己的娘親,可是村裡面的人大多稱呼他娘為「文寡婦」和「文松娘」,哪裡還有人記得娘剛從別村嫁來時的名字。
文松恭順地垂著眉眼,沒有說話,不過因為他一貫是一副噘嘴葫蘆樣,所以文仁義也並未有什麼不滿,他越看文松越滿意,眼中透著一股子慈祥勁兒,直恨自己沒生個姑娘,也不知道這出色的小伙子將來要便宜了哪兒家的姑娘,再一想到自家那幾個糟心兒子,他便忍不住嘆氣,一步一搖頭地往村子裡走去了。
文松等了一會兒,才悵然地嘆了口氣,蹲下身子就要去背孟湘,可剛剛背過身子就被人從背後按住了肩膀,他身上的肌肉陡然僵住,單薄的粗布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的寬肩窄腰,看上去別有一番雄性魅力。
「謝謝你啦。」她嬌美的聲音伴隨著香風吹進了他的耳朵里,只讓他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你……你剛剛是怎麼回事兒?」他磕磕巴巴地詢問。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背後的美人兒帶著笑意輕聲道:「我才不告訴你呢。」
那又嬌又嗔的話語激的他心裡一股火就往外冒,原來的孟九娘雖生的一副妖嬈樣子,可整個人就像是麵團一樣,由得人揉搓,而今日的九娘仿佛換了一個芯子,更像是山妖狐狸精變成的,由里到外都熟透了。
孟湘看了一眼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對自己已經脫離險境而鬆了一口氣,可這具身體上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之前,她從孟九娘的記憶找到了西渠縣的人都尊奉祭拜桃花神母這個風俗,又見那位族長對要將她沉河這件事有所反悔,便設下此計,讓族長有藉口放了她,又將文丟子摔死一事的鍋甩掉。什麼桃花神母,什麼有緣人不過是她信口胡謅罷了,她之前在舞台上表演的時候往往要揣摩所要表演人物的心境,這樣才能跳出打動人心的舞蹈,此番做戲便順手用了之前表演時的經驗,看來效果還不錯。
孟湘用這具身體跳了跳,雖然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可是能夠重新擁有雙腿自由走動,已經讓她足夠興奮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等文松一抬眼,就見到她正以一種輕盈的步態朝前走去,雙臂彎曲成不同角度,他雖然看不懂,卻感覺她好美,天上的烏雲散了,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她就像從天上而來,整個人都在微微發光。
她就像個仙女一樣……這麼一想,文松就越發的自慚形愧了,要怎麼才能留住她啊,難道真像話本中說的那樣,趁仙女沐浴之時偷偷拿走她的衣服?
「啪——」響亮的巴掌聲從背後傳來,孟湘卻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邊走邊用上了各種舞蹈步。此前,被漁網拖著走的時候,她的鞋襪都被蹭掉了,的雙腳被石子劃出一道道或長或短的傷口,可是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用的雙腳踩過帶著露水的草葉、柔軟濕潤的泥土。
對於舞者來說雙腳是最容易受傷的,每一個出色的舞者都有一雙傷痕累累的腳,舞台上一小時的美麗,是舞台下數十年的磨礪,觀眾看不到美麗外衣下流血流膿的傷口,在舞台上,即便傷口疼的像是站在刀尖上起舞,她們依舊能讓自己身體做出最柔軟的動作。依舊綻放如花。
「你……你受傷了,慢著些。」文松從她背後趕了上來,臉上還帶著一個好笑的巴掌印,他伸出手卻又頓住了,眉頭緊鎖,苦惱著到底應不應該去扶她,可視線一接觸到她傷痕累累的腳,臉立刻漲得通紅,放輕了手腳扶住了她的胳膊,死死低著頭道:「你這樣不方便,要不然我……我……背你吧……」他的聲音越說越小,通紅的耳尖動了動。
孟湘露出壞笑,愛調戲人的壞習慣又開始冒頭了,她輕聲道:「你這樣低著頭,是在偷看我的腳嗎?」
文松就像是做了壞事被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