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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書一步跨過去，焦急地問：&ldo;你怎麼了!&rdo;伸手想要扶他一把。

顧豫一把抓住雪書伸過來的胳膊，借力坐穩，緩緩躺下去。

最後卻沒鬆開，反而越抓越緊。

他躺在床上，仰望著雪書，天然冷厲的目光像野豹，帶著幽幽的光，迫面而來，有些逼人，話卻說得不急不緩：&ldo;雪書姑娘，我笨嘴拙舌，如果我現在說的話冒犯了你，請你見諒。&rdo;

雪書站住不動了，心口在跳，聲音也跟著跳似的：&ldo;你說。&rdo;

顧豫知道她不會走了，鬆開她的手，道：&ldo;我是母親和長嫂帶大的，她們現在都過世了，家裡就只有我一個人。早些年我娶過妻，她也是個薄命人，跟了我沒幾年也病逝了，沒留下孩子。外頭人說，我這個人八字硬，克親。&rdo;

早些年他不信命，家裡人接二連三離開，他也年紀不小了，再剛硬的男人在命運面前也有些無奈：&ldo;從那以後我就淡了成家的心思。雪書姑娘，見了你以後，我又想再跟老天爺作對一次。&rdo;

我命由我不由天。

雪書怔怔地看著他。

顧豫見她都傻了，笑著說：&ldo;姑娘，別看我顧豫是個粗人，肯定不會虧待你。&rdo;

他掀開被子，擼起褲管，露出膝蓋上戴著的護膝。

那是雪書最後在三必茶鋪里留給他的護膝。

顧豫指著護膝說：&ldo;姑娘繡的鸂鶒不成對，多不吉利，我給補上了一隻。以後家裡大小事，只要姑娘開口，我都能做。姑娘只管專心畫畫就成。&rdo;

雪書低頭看那護膝，原本孤孤單單的野鴛鴦，成了一對兒。

他繡活兒肯定不及她，可要不仔細看，還真分辨不出來，出自兩個人的手筆。

他他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繡這種東西!

雪書微微張著唇，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顧豫胸口疼，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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