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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回答我的話，反而說了旁的：&ldo;世事皆無常，充滿了不可窮盡的變數，而人心呢，會否一如既往、永不更易，又是否，終會有改張易調的一天？&rdo;他直直盯著我，眸心之中那抹越來越耀眼的光亮讓我慌亂不已：&ldo;你說什麼，我聽不懂！&rdo;

&ldo;不懂？那便……不懂吧！&rdo;他略略仰起頭，遠眺天邊旭日初升之時染落的明媚紅霞，唇邊悠然漾出一絲淡笑，只是那樣的笑意，卻叫人瞧了，一直一直冷到心底……早膳後我們便啟程繼續趕路，我困得實在睜不開眼了，只好縮身在他懷裡睡得死去活來的，待醒來卻發現周圍情狀似有些不妙。本該是一無生機的初冬景致，豈料竟有一片參天巨樹赫然而立。原先聽他們說過，擴雲山外有一片奇異的樟樹林，縱是此間枯木連枝，鳥獸無蹤，卻依舊綠樹蔥茂，生機盎然！我一直奇怪香樟怎能生長在如此寒冷的地方，卻不料竟真有見著這奇景的一天。

我瞧著瞧著心中忐忑不安，便問道：&ldo;為何從這裡走？你不覺得很是古怪嗎？&rdo;我想知道他到底了解多少，便故意裝作不知其中的奧妙。他垂頭將我胸前的風氅裹緊，似漫不經心道：&ldo;此是捷徑，也是山下陣法最為薄弱的地方。&rdo;

我心裡一樂：廢話！外頭有這樣一個天然屏障，自然不用布希麼陣法了，誰會從這裡入山啊，多是有去無回的。便又問道：&ldo;你可認得路？別到時候走不出去了，我瞧這林子多半有些問題。&rdo;

他輕輕笑道：&ldo;姑娘還真是聰慧，這香樟林確實相當詭秘，可只要尋著日頭的方向前行便可出去。&rdo;我微微吃了一驚：&ldo;但行路有快慢，你怎知道以這樣的腳程是對的呢？&rdo;

&ldo;聖山的人也知道這一點啊，所以沿途皆有標記，你瞧，那株香樟便是，所以我們沒走錯路啊。&rdo;他似乎十分開心，我卻擰緊了眉頭：他連這也知道，好像我們聖山在他眼裡沒有一點秘密可言，這樣的對手，怪不得他們不敢有什麼動作呢。他見我沒有回答便柔柔撫上我的胳膊：&ldo;怎麼了？不用擔心什麼，只要出了香樟林，便是擴雲山腳，頂多兩日的路程，可慕遐君的陣法還是讓我有些不安。&rdo;我蔑笑道：&ldo;你也會怕？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rdo;他的手緩緩撫過我的肩頭，用力將我往懷裡壓了壓：&ldo;若我隻身一人確實沒什麼好怕的，可有了姑娘你，卻是大大不同了。&rdo;我掙開他的手叫道：&ldo;你嫌我是累贅了？哼，我要生要死不用你管，絕不拖你後腿就是了！&rdo;

他一手環上我的纖腰，似在我發間印下輕吻：&ldo;我何曾說過你是累贅了？我只是怕，怕不能護你周全，所以才撿了這條最易破陣，卻最難走最危險的路。你不知，方才已走錯了幾回呢。&rdo;

我有些受不住他這樣的溫柔，便直直問道：&ldo;你既然知道這林子很難走出去，腳程也不好控制，為何還如此悠閒地任飛霜緩步前行？也不怕錯過了日頭路更難走！&rdo;他的下顎在我發間輕蹭，我癢得正想躲開，卻聽他暗啞的聲音在耳邊輕響：&ldo;姑娘睡得正香，我，我不忍擾了你的美夢啊！&rdo;又是為了我！我簡直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得胡亂喊道：&ldo;你別老是裝出一副對我很好的樣子，難不難受啊！&rdo;他低嘆口氣：&ldo;我可都是真心實意，哪裡是裝出來的，難道姑娘不願別人對你好麼？&rdo;

&ldo;我是不願你對我好，真是多事！&rdo;我坐直身子想離他遠些，誰知他身子猛地一僵，突然打馬急奔起來。我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