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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音剛落,謝明珠就知道方氏是在奚落她,立刻坐起身來,困癮也完全散了。撅著嘴巴道:「那可不行,雖說嚴苛了些,但是總比那些老先生要開明。學識也還好,湊合著能教。」
她就是隨口抱怨幾句,要真的不讓蕭世臻見她,第一個鬧開的恐怕就是她自己。
「趕緊起吧,今兒要教你大姐管家,你不耐煩這些,待會子吃完飯就趕緊跑吧。免得去遲了,你的先生要罰你了。」方氏說完這句話,正好頭上的最後一根髮簪也插好了。
等謝明珠收拾完了,想出來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住了。
「姑娘,夫人讓您在裡屋稍待,外頭有些亂。您吃了這碗粟米粥再出去吧。」白芷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輕聲細語地說了一句。
謝明珠的臉上露出幾分狐疑的神色,方氏剛才還讓她快些呢,等她穿好衣裳又不讓她出去了。她接過碗舀了幾口粥,豎起耳朵凝神聽著外頭的動靜。
只有幾道輕微的說話聲傳來,想必並不是什麼來頭大的人,不敢喧譁。若是老夫人或者三嬸來了,估摸著這屋子也能掀翻了。
「誰來了?」她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是二姑娘。」
謝明珠的眸光一閃,臉上就露出幾分冷笑,幾口將粥吃完了,把碗朝前一推,直接往外走:「我回府之後,甚少能見到二姐姐,還是怪想念的。正好見識見識二姑娘。」
白芷攔不住她,只能任由她出去。謝明珠這最後一句,明顯嘲諷意味十足,說起來她們都是大房的姑娘,雖說嫡庶有別,但是謝明珠只見過這位二姐姐幾面,而且還是來去匆匆。連一個正臉都記不太清楚,二姑娘顯然是有意躲著她的,平時到方氏這邊請安,更像是有人在屁股後面追著似的,恨不得說完一句話立刻就走。
倒是常見她膩歪在老夫人身旁,果然徐姨娘早就投靠了老夫人,這二姑娘也弄得不像個大房出來的姑娘,倒是跟老夫人親。
「母親,我自知罪孽深重,未能在您膝下承歡,也未能盡到孝道。但是女兒對您的孝心是不變的,還請您看在女兒是大房姑娘的份兒上,能讓女兒贖罪,跟隨您左右。」
謝明珠出來的時候,恰好見到二姑娘跪在地上,情深意切地向方氏表達著自己的孝心。這幾句話真是語氣真摯,險些讓聞者落淚。不過在場的知情者聽了之後,卻都是想笑,盡孝道什麼時候不能來啊,偏偏等大房回來都三個月了,才來對著方氏說心裡話。
這孝順的二姑娘,來得可真夠晚的。
「母親,我方才聽了個笑話。說是一個瞎子去屠夫那裡買肉,指著剛殺的那頭豬,說就把這個留給我,我回去拿錢。但是之後卻蹤跡全無,直到三個月之後,才再次過來說是要買那頭豬。結果屠夫給了他幾根香腸,瞎子說他欺負人。屠夫告訴他,當初的肉如果不是灌了臘腸早就餿掉了,你個瞎子不止眼瞎,心也瞎。」
謝明珠衝著她行了一禮,便挑了謝明顏旁邊空出來的位置坐下了,脆生生地說了這麼一長串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跪在地上的二姑娘,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她的話音剛落,屋內的氣氛就變得更加緊張起來。二姑娘原本泫然欲泣、可憐兮兮的模樣,突然變得低沉起來。
在場的人都聽懂了她的意思,謝明珠就是在指桑罵槐,暗暗比喻二姑娘就是那瞎子,晚了三個月,連豬肉都變成了臘腸,更何況是孝心。
「你又調皮。」方氏卻像是聽不懂似的,拿出手帕捂著嘴,輕聲地笑了起來。
氣氛徒然一松,大姑娘抬頭瞧瞧看了一眼方氏,見她是真的開心,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不由得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果然傳言不假,方氏對待六姑娘,還真是疼到了骨子裡去,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含在嘴裡。如此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