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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她眉間這點硃砂是後多出來的,顯然是蕭世臻剛剛碰她額頭的時候,特意點的。
謝明珠挑著眉毛細看他,輕哼了一聲,難怪他方才就把手背在身後,原來是不讓她看見手上的紅色硃砂。書桌上倒是放了一盒子硃砂,只不過她方才沒在意。
「你又欺負我,我也點你。」她說著話,就要把手往硃砂盒裡按。
只是手指還沒碰到,就已經被蕭世臻給抓住了:「不要把手弄髒了,紅色去霉運,硃砂去病氣。圓圓快要八歲了,我希望從今兒開始,你八歲的一整年都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好運連連。」
蕭世臻一下子就說出三個吉利的詞兒,把謝明珠弄得愣了一下,轉而先前的小情緒又一下子散了,變得有點酸酸甜甜的。臉上那副要撒潑用硃砂抹他的表情也沒了,輕輕低下頭抿著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借你吉言,我希望臻臻在我八歲的一整年,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好運連連。」她再次抬頭的時候,又把這句吉利話送回給了他。
其實這句話也是她的生辰願望。
「走吧,今兒是個好日子。秦老好容易被我哄好了,我們一起出去見他。」蕭世臻將手洗乾淨,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一開始謝明珠還有些不明白,不知道他忽然提起秦老作甚。等到他們出去之後,瞧見院子裡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而秦老一身常服,手裡正在磨墨的時候,她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
第26章 紅顏禍水
從謝明珠周歲生辰開始,蕭世臻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當小姑娘要過生辰了,他總要抱著她,請秦老替他們畫上一幅畫。
畫第一幅畫的時候,還是因為謝明珠抓著畫筆,要往宣紙上胡寫胡畫,嘴裡隱隱約約地念著:「畫畫。」
小奶音聽起來極其稚嫩,卻十分舒服。那天天氣晴朗,小奶娃的雙手都是墨水,白胖米分嫩的臉頰上也沾染了墨跡,逗得蕭世臻哈哈大笑。
那時候,他還是個性情陰鬱的少年郎,但是卻和這個說話都不清楚的小娃娃親近得很。當時秦老就在旁邊看著他們玩兒,手裡拿著毛筆在隨手畫些花草。
天時地利人和。
蕭世臻忽地有了一個念頭,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順嘴說了出來:「秦老,不如您替我們畫幅畫吧?」
秦老當時愣了一下,正寄情於山水,快要與路邊的野花產生共鳴之情了,此刻卻被打斷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寧息公子是不喜歡讓人畫肖像畫的,之前今上想要瞧瞧被他遺忘多年的皇長孫長什麼模樣,千哄萬哄才同意畫一張側臉的畫像,但是現在他卻主動提起要跟這個流口水的小娃娃一起入畫。
「圓圓快要周歲生辰了,這可是個大日子,您是大畫師,不如就當是個生辰賀禮送給她。」看著秦老這種難以置信的表情,蕭世臻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若是旁人這麼說,秦老肯定吹鬍子瞪眼,抄起手邊的硯台就砸死那個混帳了。敢讓他紆尊降貴地畫人物畫,他的畫在望京可是千金難求。如果不是他自薦來當蕭世臻的先生,恐怕這個被今上厭棄的皇長孫,根本請不到秦老這樣的先生。
但是蕭世臻在他的眼裡畢竟是不同的,就像是自己的孫子一般。況且平日裡都不見這孩子有個笑模樣,此刻卻因為要替他畫一幅畫而笑得那樣開懷。
為此那年夏末,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小小少年,坐在椅子上,懷裡抱了個白白胖胖的肥娃娃,那女娃娃臉上還依稀有墨跡,嘴巴張開,衣襟上滴了幾滴口水。
周圍的花草樹木都變得溫柔了,草葉輕動,百花盛放,依稀可見有輕柔的夏風拂過。
無論是誰看到這幅畫,都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軟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