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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隱約懂得若清的心態,澶容語速很慢,吐字清晰,「我不會走的。」
若清點了點頭,蓋上被子,想了想,一口鬱氣頂上心頭,思緒有些混亂。
他想,大概是因為澶容的聲音要比平日溫柔,所以這聲音輕易地勾出了他心底柔軟的一面。
漆黑一片的馥水居在閉目之後出現,往日燈火通明的景象拉出了一份藏起來的難過。他到底是將心底這點不平哭了出來,只是他這人要臉,即便是哭了,也還要繃著臉裝樣子。
「小師叔不要笑我。」
「沒笑。」
「我天亮就好了。」
「知道。」
「等明天,我會跟著尹月師姐忙,不會白吃白住的。」
「不用,住你的,沒什麼用你忙的。」
若清在這時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澶容的袖子,不想欺騙這個給了他太多溫柔和包容的人。
「小師叔。」
「嗯?」
「我其實騙了小師叔,我在師父叛逃前就所察覺,但我沒有告訴小師叔,還借著小師叔的勢留在了清原。」
這句話他說得艱難,可他不想欺騙澶容,所以他不後悔。
不過澶容並沒有驚訝,他語氣不變道:「你若是想,你可以留在清原一輩子。」
「小師叔。」
「嗯?」
「對不起,我曾想著要利用你。」
「無事。」澶容頓了頓,到底是咽下了那句我願意的。
他一下一下拍著若清,這時窗外風聲漸起,大風帶來的不止是難得袒露的心聲,還有他們比起以往要親近一點的距離。
若清說累了,很快閉上了眼睛。他的精力本就不好,今日折騰許久還沒睡去,已是不易。
聽著若清逐漸平穩的呼吸聲,澶容在若清睡著之後坐了起來。
不過不知為何,他起身的動作有些急,手心按著散開的衣帶,一扯一頓,黑髮貼著臉側,存了幾分慌亂。
可他明明是世上難尋敵手的強者,卻在今夜被小小衣帶絆住手腳,這說出去不是可笑,而是沒有人會信。
不過他不在意自己的失態,坐起來後,他彎腰俯身,盯著眼角有些泛紅的若清,耳朵的熱度一直沒有降下去。
如果此刻若清醒著,若清一定會發現小師叔臉上的紅,那是一種很純粹的喜悅。
今夜的事就像是澶容的一場夢。
澶容低下頭,眼睛細細描畫若清的五官。今夜若清躺在他的床上,枕著他的枕頭,蓋著他的被子,身上的淡香與淡淡的藥味融合,清涼的好似那次他跌倒觸碰到的玉肌,而他看的時間長了,喜悅不再純粹,心底的異樣伴隨著夜火停在若清的唇上,最後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上去……
與此同時,一陣金色的煙霧吹來,身高兩米、威風凜凜的石狻猊出現在群山院,好似門前的石雕活了過來。
這石狻猊是澶容的坐騎,不被外人所知。此次外出回來,它先隱了身影,接著慢步往澶容的住所走去,邊走邊看群山院有沒有異常。
路上,狻猊遇到了兩個巡邏的弟子,盯著對方頭頂的花,舔了舔尖銳的牙。
群山院只有澶容知曉這隻狻猊以人的負面情緒為食。
因為吃食不同,它眼中的世界與其他人也不一樣。
它的世界很簡單,在它眼中人開心時,頭頂會出現六瓣小花,開心的程度從花瓣亮起的程度,及花苞開展的情況而定。而不開心時,人頭頂的花就是黑色的。
黑色的花就是它的食物。
說來也巧,這幾個巡夜的弟子正好處在不開心之中,攔住了它回到澶容身邊的速度。
一個時辰後,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