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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枯枝斷裂的聲響不大,可在這寂靜的夜裡,這清脆的聲響幾乎與落雷一樣。
一旁看守的人聽到聲響頓時打起精神,大聲怒喝:「誰?出來!」
隨後腳步聲出現,大師伯門下的四師兄拿著長/槍從拐角追了上來,一看來人是若清他們,臉上掛上了幾分不喜的神色。
若清見來人是這位師兄頓時頭疼起來。
他早前也說過,傅燕沉在清原沒少得罪人,旁人因為傅燕沉是半魔,覺得傅燕沉玷污了清原名聲,有時會刻意挖苦,有時會視他如無物,而傅燕沉不是能忍的性子,因此與人起衝突是家常便飯。其中鬧得最難看的那次,就是與眼前這位師兄發生了爭執。
這位師兄是死板迂腐的性子,接受不了半人半魔的傅燕沉留在清原,明里暗裡找了傅燕沉不少麻煩,偏生這兩人還都是嘴硬的人,鬧了多次也沒有鬧到各自師父那裡,故而沒被各自的師父敲打過。
這次再見,這位師兄還是看傅燕沉不順眼,至於若清……顧及到若清被師父拋棄的悲慘情況,他無視若清,只大聲訓斥傅燕沉:「夜裡不安歇來馥水居做什麼?」他嘴上不饒人,「現今掌門下了令,禁止弟子隨意走動,你個心魔入體的莫不是也想叛離清原,這才來到馥水居?」
這話挑釁意味太濃。
可偷偷跑到這裡的他們不好在馥水居前鬧事。如果事情鬧大,最後還是要勞煩澶容出面。
因為不想再麻煩小師叔,若清想讓傅燕沉別跟對方一般見識,為此抓住了傅燕沉肌肉緊繃的手臂。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出乎了若清的意料。
面對這位師兄的挑釁,傅燕沉咬緊牙關,臉側線條鋒利如刀,可氣歸氣,卻沒有出手的意思。
怪了……
若清慢慢鬆開手,不解地轉了一下眼睛。
這時,傅燕沉一反常態,不止沒有鬧事,還伸手拉住若清,帶著若清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正欲跟傅燕沉對打的那師兄見狀傻眼了。
這還是傅燕沉第一次面對挑釁沒有出手。
若清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他跟在傅燕沉的身後,像是傅燕沉的小尾巴,一直問傅燕沉:「你怎麼了?你病了?你哪兒不舒服?你停下我給你看看是不是撞到了?」
被若清弄得不勝其煩,待兩人走到石橋這裡,傅燕沉甩開若清的手臂,一屁股坐在石階上。
坐下後,他的頭垂得低低的,人像是鬥敗的獅子,很喪氣。可銀色的流蘇在黑髮之間靜臥,一閃一閃,像是落在石縫中的寶石,正發出倔強的光,無聲說著主人家的心事。
傅燕沉沒好氣地說:「我沒有不舒服。」
若清問:「那你這次怎麼忍了師兄的挑釁?你原來可是誰敢說你,你就敢打上去。」
「你說廢話啊?」傅燕沉的頭更加低了,他不看若清,用低沉的聲音氣急敗壞地說:「現在和以往能一樣嗎?」
若清注視著鬧起彆扭的好友,上前一步,膝蓋一彎,頂了頂對方的後背,哎了一聲:「有什麼不一樣?」
傅燕沉沉默片刻,而後說:「你也知道,我身體裡有魔氣,清原的人看不上我,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時間一長,肯定會出問題。」
「說句實話,之前我從未想過要一直留在清原,縱然心中捨不得師父,但也分得清時局。」他倒也灑脫,坦然道,「這地方容不下我,我也不強求。這幾次外出回老家,一來是查害死父母的兇手,二來就是尋找離開清原後的住所。」
若清被這些話弄傻眼了。
他沒想到看起來粗心大意的傅燕沉,早已做好了今後的打算。
傅燕沉說到這裡,又有些害羞,乾巴巴地說:「不過那時我想的是……就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