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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了人,俞秉文當即去和大理寺卿范豊稟告了此事,不過一民間殺人案刑部卻突然要參手,還道是王尚書親自下的令,此事十分不合理。
范豊聽完也敏銳的嗅到了蹊蹺,時值都察院調查西北貪墨一案,而王岐那個老滑頭又向來和都察院走得近,他不得不聯想到一起。
發白的眉尾下,范豊一雙幽暗深沉的眸子微微眯起,而後看向自己這個天資聰穎的學生,讚賞的拍了拍他的年輕的肩膀,「你只顧安心的查下去,王尚書那邊我來對付。」
事情反常,這個案子大理寺絕對不能讓。
老師的話無疑是給了俞秉文一劑定心丸,他就知道老師一定不會同意刑部的要求。
朝中官員勾結風氣橫行,時常一個招呼就要越權行使便利,弄得各衙門烏煙瘴氣的,老師氣惱得不知罵過多少回了。
俞秉文懷疑的沒有錯,果不其然刑部第二天又派了人來,這次來的是刑部侍郎周大人,只是他還未見到范豊就被差役堵在了府衙外,言今日大理寺審重案,不便見客讓他改日再來。
差役們油鹽不進,就是不讓人進去,刑部侍郎只好又帶著人拂袖離去。
長街那名無頭案的死者身份已經初步斷定為江淮人士蔣三,五年前攜妻來京謀生,是個木匠師傅,於一年前出去做工至今未歸家,和死者身高年齡性別都相符。
最讓其確定身份的一條就是死者手掌骨節粗大,雙手大拇指微微外擴符合其因常年使用刨鋸的習性,且手背骨有斷裂的痕跡也符合蔣三當年被重物所砸在家修養了一個月的事。
因還未找到頭骨故暫且還未能斷出其致命傷,但俞秉文心中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恰巧就是那缺失的頭骨帶給他的推理。
網已撒下,現在只需靜待那做賊心虛的賊人自己露出馬腳即可。
多日的細雨,沖軟了泥土,衝出了罪惡,枉死的人終將昭雪,兇手卻慌了神。
「啪。」
崇明街一座五進的高門豪院內,一容貌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婦人捂著臉躺在地上不住的求饒,「老爺,你您救救葛家,奴娘家只有這一個弟弟呀。」婦人臉霎時就腫了起來,淚如雨下地拉著緋色的袍角苦苦哀求。
暴怒的男人又是一腳直將人踹至中堂條案的腿下婦人才堪堪停下,斜飛的粗眉下一雙眼中似冒了火苗出來,腮幫子因咬牙切齒鼓了起來,鼻肉擠在一起鼻孔朝外完全露了出來,整個人就像一條隨時被撲上去咬人的惡犬。
「蠢婦,還想著那畜生呢!」曹嚴華將後槽牙磨得吱吱作響,眼神恨不得能直接將這無知的賤婦給活剮了
婦人滿頭珠翠掉了一地,不過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整理儀容,剛才那無情的一腳讓她此時只能抱腹蜷縮著,腰部也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看著那已經痛得說不出話的婦人,曹嚴華還不解氣的走上前將長靴碾壓在婦人塗著珍珠粉白的臉上,疾言厲色的斥道:「你最好燒香拜佛的祈禱刑部能接手案子,否則別說你那孽障弟弟了,就連你我也會親手處置了。」
話畢曹嚴華陰測測又掃了一眼地上狼狽不已的婦人,除去她的念頭閃過又被理智給否決了,如今這個風口人若再度喪妻,難免會被有心人利用。
當初曹嚴華喪妻後,之所以未再取高門貴女而是續了這個貌平無奇的表妹,就是因為這女人娘家無勢加之這女人胸無點墨好控制,可如今他也正因這蠢女人而極有可能將自己拖入萬劫不復之地,讓他怎麼能不恨。
四年前的事他本來做的天衣無縫,甩清了所有的牽扯,可這蠢貨竟敢偷偷瞞著他,暗中與董璗的夫人有了來往就算了,竟然還敢收人銀子,那可是明晃晃刻著字的官銀她竟也敢也不知死活的收下。
偏這風口浪尖下葛家那個扶不上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