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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個道士告訴寧老爺,如今就只有一個辦法能解決‐‐「八月初九那天,趕到離安陽城百里地外的桃塢鎮,桃塢鎮向西三十里地有一條西南走向的路,你就守在一邊靠山一邊平曠的這段路上,約莫是在巳時與未時之間,定會有人出現,屆時你攔住問那人是不是向南去三十里地外的桃塢鎮,若這人回答不是,他是往東走的話,這人你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帶回家。」「帶回是做甚?」
「於初十的寅時三刻,娶過門,與貴公子拜堂成親!」「啊?這、這……若是這人是男是老是已有婚嫁……」「寧老爺,你聽清楚了,不論這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還是如何,你都必須讓他與令公子在初十的寅時三刻拜堂,不能耽誤片刻。這是令公子活下來的唯一機會,若是緩上那麼一時半刻,就真是回天乏術了。」「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唉,說來話長,貧道只能告訴你,這人生辰八字極為特別,乃陽盛之身,一生難有病痛,お稥。可享人生百年。人之常言,成親結髮,結髮則為一體,從此禍福與共,若此人與令公子成親結髮,令公子自然受其影響安康一生,就是神仙,也奈何不得。不知寧老爺可否聽過陰極之人,這種人,克夫克妻克家人,也就是天孤煞星,而我說的這個人的命運,就完全與之相反。」「寧老爺,你也不必犯愁,其實只要這人與令公子成親後相處至少九九八十一天,令公子今後就能完全康健無病無痛了,那時候,這人是去是留,就全看寧老爺你的打算了。」道士送走後,寧老爺坐在椅子上垂首苦思半天,最後站起,心裡有了打算,拂袖走出廳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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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躍於恍惚之間睜開雙眼,入眼即是一片通紅,胸口一陣噁心,頭疼欲裂,身子僵硬得難受,想動彈一下卻發現四肢異常。腦海間驀然閃過什麼,程躍瞪大雙眼急切查看四周,所見之處,皆是紅綢遍布,竟連點在房間各處的蠟燭也是紅色的,房間到處黏貼囍字,各色成親用品隨處擺放。
這看起來分明就是婚房。再把視線移回自己所躺的地方,也是紅彤彤一片,綢緞制的帳幕是龍鳳呈祥的暗紋,婚床上雕的是芙蓉池上鴛鴦戲水,而他躺的地方柔軟舒適,眼睛一瞄,也是火紅一片,繡是什麼圖案程躍的身子正壓著看不到,估計也是跟成親有關的吉祥花紋。這令程躍感到十分困惑,欲坐起來,可是四肢被縛,連側一下身都困難無比。原本以為是仇家追殺,可醒來卻發現身至此地,怎能不令他迷茫不解。
再把昏過去前的事情和醒來後所見連在一塊思考,程躍想到一個可能性,那便是搶親。
他從前雖然從未眼見,但也偶爾聽到別人說過,前朝某位皇帝荒y無道,時常假借各種名義強制未婚女子入宮服侍,舉國上下對此苦不堪言,為免自家女兒被搶入宮中任人糟蹋,有適婚女兒的人家在每次皇帝下令選秀時,想盡辦法把女兒嫁出去。這一來二去,年輕的未婚男子越來越少,可皇宮還在無止盡的選秀,為了能把女兒嫁出去,那時只要適齡的男子上街就會被人搶回去成親,導致街上一時間完全沒有適婚男子蹤影。更有甚者,曾有人半夜翻牆把某位躲在家裡的青年綁出來強行與女兒成親。
那時程躍還當笑話聽,他的一些友人皆羨慕不已,如今這年代哪個女兒不如珍寶,要娶過來沒有八抬大轎,送上厚禮,誰肯嫁?
此時眼前的這情形雖讓程躍想起這事,但隨之又被他拋出腦後。
就像他的友人所言,現在娶妻真不是件易事,太平盛世之期,即使是最普通不過的人家,嫁女兒也要三審四審,就算不要富貴不要官宦,至少男方家裡能有幾畝田地,幾間房舍,能持家有道,能讓女兒衣食無憂,否則,想娶妻?去山裡拜拜看老天能不能送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