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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歡渾身劇痛,但也只是悶哼一聲,立馬又站起來,撲向蘭澤,拳頭像暴雨一般砸下,還只找蘭澤的臉打,打得蘭澤一臉淤青鼻血。
蘭澤按住輕歡,一腳踹到輕歡肚子上,將輕歡踹出足有兩米遠。輕歡小小的身體翻了幾個滾撞到桌角,劇烈的撞擊讓她吐出一口血。
輕歡狠狠一抹嘴角,忍著劇痛爬起來,再次向蘭澤衝去。
但這次,半路就被截下了。
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的憑子徠黑著臉抓住輕歡的衣領,怒氣將要溢出眉目,弟子們都從來沒見憑子徠這樣冷冰冰的神色,都嚇得一縮脖子。
蘭澤愣了片刻,又叫出聲:「師父!你看看輕歡,你看她將我打成什麼樣子了!」
憑子徠掃了一眼蘭澤傷得厲害的臉,又看了看依舊紅著眼睛的輕歡,厲聲喝道:「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回鴻飛閣,我和你們算總帳!」
鴻飛閣主廳中。
憑子徠沉著一張臉,坐在主座上。座下一群弟子排成兩排恭恭敬敬地垂著頭,中間蘭澤和輕歡跪著,也不敢說話。
蘭澤傷得只是臉,看起來嚴重,其實都是皮外傷。而輕歡臉上看起來倒沒什麼大礙,但挨了蘭澤重重的一腳,腹部疼得和刀絞一般,口中瀰漫著濃濃血腥味,但她寧願吞進去也不願吐出來。
「誰先動的手?」憑子徠陰沉沉問道。
蘭澤搶先道:「當然是她!不知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什麼也不說就衝上來打我,師父,你看看我臉上的血!」
憑子徠淡淡掃二人一眼,又問:「她平白無故打你做什麼?」
「輕歡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打人還需要理由的麼?」
旁邊弟子聽她說瞎話,也不敢站出來說話。疏雨抬眼,正欲說些什麼,旁邊弟子將她袖口一拉,遞了個眼神。疏雨沒理會,仍舊站出來說道:「不是這樣。是蘭澤先行挑釁,言語傷人過分!」
「你與她關係好,你自然這麼說,師父,你問問其他人,看是不是這樣。」
憑子徠看向旁邊的弟子。那些弟子都被嚇得直哆嗦,更不要說站出來說些什麼了。
「你住口!蘭澤,你小心報應!」疏雨喝道。
「疏雨,你下去,不許再說話。輕歡,你自己說。」憑子徠看向輕歡。
輕歡口中還憋著一口血,她只恨恨地咬牙,牙都要咬碎。她將目光又看向蘭澤,緩緩吐出幾個字:「若是再來一次,我定不止將她打成這樣。」
蘭澤眼角擠出幾滴眼淚,淚眼婆娑地看向憑子徠:「師父,你看看她!如此猖狂,還留她在北罰做什麼?」
憑子徠看著輕歡,又慢慢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究竟要說些什麼?」
輕歡很想哭,想得不得了。
但她不能哭。
腦中恍惚想到不久前,她還在榮枯閣時。
那時師父離開北罰了十幾天,她想師父想得不得了。師父好不容易回來了,師父帶她去梅園,師父還教她練劍。
但她練不好。師父有些生氣地說:「完成不了就坐在地上哭鬧,像什麼樣子?」
她還記得那晚梅園清冷,空中散落些許零落花瓣,有幾瓣落到了師父肩頭,可師父都沒有察覺。師父那帶了怒氣的臉,真的讓她慌了神,心都緊張得縮在了一起,她想,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叫師父再生氣。
坐在地上哭鬧,真的是不成樣子。
輕歡深吸一口氣,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一個字一個字說:
「弟子,無話可說。」
憑子徠沉默片刻,道:「輕歡,你當真叫我失望。南泱尊上若是見了,也一定失望透頂。」憑子徠嘆口氣,目光投向主廳門外某個虛無的點:「去戒罰室,領二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