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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阳却什么也没说,端着酒杯提议道:“来,喝酒喝酒!”
看来钟玉奎的心情不错,他借着酒兴,遥望着南方,又感叹道:“唉!‘551’高地,就那么一块小地方,葬送了我们连几十名弟兄啊!”
大家沉默不语。我的心情恐怕跟别人还不太一样,作为曾经的热血男儿,战争的经历是我一生的骄傲,也是我一生的梦魇,后者的感受不仅仅是因为战争的血腥和残酷,而是战争之后人们对承诺的践踏、对荣誉的淡漠以及对历史的遗忘。
白光腚也跟我一样,忍受不了这种沉寂和压抑,他端着酒杯对老钟说:“大哥,别说那些烦心事了,活到了这个岁数,行了!我就赞成这样一个口号,叫做‘一不怕死,二不怕活!’。大哥你要是烦了,去找我,别的没有,小妮随叫随到。”
这家伙,又戳到老钟的伤痛。为了减轻对老钟的刺激,陈子阳赶紧圆场;“老白啊,你怎么能这样跟老钟说话呢!老钟啊,唉!你的事,我已经挂在了心上,帮你成个家,也是我们这些战友的心愿啊!”
老钟却不以为然地笑道:“还是谢谢大家吧。我都快六十岁了,怎么不是一辈子啊。”
季红梅笑眼对着老钟,表示道:“我是负责女工工作的,按说掌握着一批单身女职工,可是,北京的单身女性也都有她们的要求,当然喽,遇到合适的,我一定会尽力的。”
大家的真诚也感染了老钟,他主动端起酒杯,提议道:“我一个走浆贩夫之族,嘴笨啊,来,敬大伙一杯!”
大家痛饮时,我却在构思……
几天后,我的构思变成了一个美梦:
一辆电动三轮车来到了建国门的那个废品收购点,车上拉着几个手榴弹箱子。车主停下来,问迎过来的老赵:“这些箱子多少钱?”
老赵打量了一番,伸出了四个手指:“四块。”
等车主离去后,老赵按照常规逐开箱检查,猛地,他惊呆了:在箱子的角落里,有五枚闪着暗光的老银元。
他捧着银元,走进了居住的棚子。
钟玉奎夹起一枚银元仔细端详,看到正面是孙中山像,反面是三只飞鸽。再看另外四枚,一个样儿。
老赵瞅着老钟。
老钟瞅着银币。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老钟问他。
“不就是银元吗?”
“是银元,但不是一般的银元。”老钟告诉老赵。“这叫‘三鸟币’,又叫‘鸟币’,是一种稀奇的银元,一枚两万块呢!”
“两万块?”老赵震惊地问。“这五枚就是十万块啊?”
老钟:“是啊,十万块,正是我租赁地下室的空额。”
老赵眼盯银元,恍然醒悟:“看起来,这里头有故事啊!”
但陈子阳的一个电话,击碎了我的美梦:“苏度,还在一枕黄粱吗你?!”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怎么了?我刚收到了快件,是五枚银元,你的‘鸟币’!”
“啊?老钟识破了吗?不可能吧?你不是说那个送货的没暴露吗?”
“你呀你!这跟送货的不沾边!”他有点儿愠怒。“我早就说,这样不行,老钟是谁呀?!”
他又说道: ;“你呀你!那天喝酒,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解说‘三鸟币’,天上突然掉了馅饼,人家能猜不测嘛!”
我无言以对。
陈子阳又不无惋惜地说:“唉,你呀你,可惜了我那四个弹药箱啊。它可是我从前线带回来的宝贝啊!”
我幸灾乐祸地答道:“活该!”
他也调侃我:“也好,‘三鸟币’顶了。”
我急了:“你敢!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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