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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說真的有什麼是讓我最終決定給他一個機會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我並不是全無心肝。
真情假意,我其實也懂。大概因為我曾經那樣掏心掏肺地喜歡一個人,所以才越發覺得不該糟蹋任何人的心意,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麼事,不過他是誰。
&ldo;你記得嗎?&rdo;走過那個陽台的時候,我忽然說道:&ldo;這個地方……&rdo;
鄭敖嘴角仍帶著一點笑意,看著我。他沒打斷我的話,沒有反駁,甚至沒有用眼神求饒。他只是看著我,溫柔地,甚至已經帶著一點寬容。
我知道,如果我此時此刻想要刺痛這個叫鄭敖的人,一句話就可以做到,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把自己的心捧出來,毫無防備,任人宰割。
但我沒有。
我說:&ldo;這個地方,我們以前在這裡聊過天……十幾歲的時候,我爸的生日……&rdo;
那天他捂住我的嘴,和我一起在這聽李祝融和我爸說話,他手上夾著一支煙,那時候他的頭髮比現在長,性格比現在放肆,眼神里滿是無人能夠約束的胡作非為。
那時候我想,大概我和這個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吧。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他一輩子都不知道,我曾經這樣喜歡過他。
這裡是最開始的地方,也是最傷心的地方。
但如果一定有個結束的話,我不希望是在這個地方。
我們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他說過的,伊犁有很漂亮的花海,畢節有百里杜鵑花開似錦,冰島的極光如此璀璨,特卡波的星空讓人忘記自己的名字……
他說我們是一家三口,說他會和我們把這些地方一一看過。
但現在並不是一家三口了。
應該也可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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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敖沒有說話。
他只是湊過來,攬住了我的肩膀,然後吻了我。
我的目光往上飄,灰白的天,無數雪花墜下來,再往上,是空氣,是陽光,太陽仍然藏在天上,它見過那個小時候的許朗,見過他的恐懼,他的孤獨,見過他最喜歡的一個叫鄭敖的朋友,見過他一個人背著書包走在學校外面的路上,見過他那些輾轉反側的掙扎,那些只能一個人度過的漫長的黑夜,見過他一個人走過晴天,走過雨天,走過成年,走過滿城的積雪,也終於看到今天。
那株看著我長大的闊葉樹,已經落盡了葉子,黑色的枝椏上落了雪,但沒關係,冬天很快會過去,雪會化,太陽會出來,老樹枝頭會長出新芽,等到來年春光日暖,又是一輪人間三月花滿樓。
92桔子
男人開花店似乎很奇怪,但我還是開了個花店。
嚴格來說似乎不叫花店,因為裡面雖然賣的都是植物,但是開花漂亮的很少。
而且我也不是經常賣植物。
我標的價有點高,除非喜歡得不得了,否則很少有人會下決心買,所以有時候一天也賣不走一棵。
還好我不靠這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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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準備開花店,是因為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太忙,沒辦法照顧兩個小孩,所以我只好在律師事務所繼續當著老闆,蘇律師和我關係有很長一段時間算不上好,後來因為一個契機,兩人一起出了次差,直到回來之後才說開。
值得一提的是蘇律師的私生活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我還是不太能接受那種各取所需單純是性的關係,但是現在蘇律師顯然變了許多,我們再碰見那個曾經在他家出現的燕律師的時候,他們似乎已經是陌生人一樣